如此急迫,又付出这般惨重的代价,恐怕让她上岸质问父亲是假,想趁今夜海上风暴削弱封印,将她送出囚笼才是真。
越是如此,姜拂衣越是要去寻找父亲。
无论前路多难,她也要为母亲讨一个回答。
然后
然后呢
上岸之后的事情,刚从噩梦中惊醒的姜拂衣一时想不起来了。
头痛。
浑身痛。
周围黑暗,压抑,憋闷,她似乎正躺在一个逼仄的密闭空间里。
像极了当初在蚌壳里孕育的时候。
姜拂衣有一刹的恐慌,她该不会已经死了,再一次投胎了吧
她试探着伸出手,触摸空间木质的内壁,这好像是一口棺材。
姜拂衣尝试着想要推开棺盖,稍一使力,心口剧痛袭遍全身,她几乎要大喊出声。
姜拂衣错愕着将手放在胸口。
惊了,她的心脏被利器扎穿一个血窟窿,已经不再跳动了。
所以才被谁盖棺下葬
对方是想要她的命,刀子才朝她心口捅。
却又不知道她是石心人,心脏掏出来之后都还能慢慢再生,这个血窟窿自然也可以逐渐修复。
之前她昏迷不醒,应是在自我疗伤。
姜拂衣反倒安心不少,不再努力去回忆往事,等心脏修补好之后,自然而然就会想起来的。
她闭上眼睛继续休息,母亲虽未教过,但本能告诉她,睡着之时更容易修复。
极度虚弱的状态下,姜拂衣很快入睡。
恍惚之中,隐约又听见一声呢喃。
“阿拂,醒醒。”
姜拂衣再次惊醒。
“嘎吱”。
棺材盖突然遭外力掀飞。
正值晌午,骤然洒下的炽热阳光,似细细密密的针,姜拂衣被刺的双眼吃痛。
她硬撑着不闭目,只为第一时间看清开棺人的模样。
结果大失所望,眼前是个浑身血污的年轻男人,并不是她母亲。
柳藏酒半蹲在棺材边,微微垂首,也在打量棺中少女。
十七八岁的模样,本该鲜葱似的水灵,脸色却惨白的像鬼,也更突出她优越的五官。
尤其是眼睛,又圆又大,两端微尖上挑,是双乌黑漂亮的杏核眼,纯粹且勾人。
和他记忆中的“柳寒妆”不太一样,但他姐姐原本就擅长帮人改头换面。
给自己换张更年轻更貌美的脸,很合理,很正常。
“三姐。”柳藏酒极度疲惫的眼睛里,闪出几抹璀璨星光,“我终于找到你了。”
姜拂衣一头雾水的看着他。
“我是藏酒啊,你离家时,我才五岁。”柳藏酒耐着性子解释,“这些年来你音信全无,大哥说你已经死了,我不信,偷跑出来寻你。”
“长久”听他说的有鼻子有眼,语气也不像撒谎,姜拂衣拧眉回忆她的海底世界,“你难道是我上岸之前养的那只绿毛螃蟹”
柳藏酒“”
姜拂衣“那是紫毛海马彩毛海胆”
柳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