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莱迪一震,还真的被她威慑住了几分。
他眼珠子又是贼溜溜地转过两圈,选了个稍微折中了些的答案,“九成。”
虞柠“”
这也太保守了,是不是瞧不起她。
明明是百分之百
才怪啦
虽然社恐俩字本来就跟她没什么关系,但要讲能说会道,她初来乍到的时候可是远没有如此熟练的,这么久磨练出来的往好听了说是嘴皮子功夫,往难听了说就是脸皮厚度,以及将毫无把握的事编得有鼻子有眼的气势。
“可以是十成,”虞柠没有错过对面那张坑洼鬼脸上露出的惊骇之色,话锋陡然一转,“但也有可能是五成。”
你这也差得太大了吧
“恕我直言,”她道,“这五成的差距完全取决于您。”
弗莱迪被这突如其来的高帽砸得不知所措。
但他也是受用的,尽管还保持着粽子的狼狈姿态,堂堂榆树街一霸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难以克制好奇心地问出了口。
“怎怎么说”
虞柠心里有些唏嘘。
这事儿啊,就跟审讯一样,怕的不是狡辩或者反驳,而是开口。一旦张了嘴,那想说什么可就不是由你自己了,更不用说对方还表现出了明显的积极意图。
早知道应该把美美子叫过来一起了,这不是她那反诈协会的未来大股东吗
“我刚才也说了,”她还是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我需要一个足以替我统筹的代理鬼,往后出资全由我负责,代理只要帮忙处理相关事务就能在薪资待遇的基础上再拿到够高的分成,可以说是无论具体经营得如何,都是旱涝保收。”
虞柠笑得阴恻恻的,“说实话,幽冥界要面对的可是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这位置有的是有志之士愿意干,我相信克鲁格老板也不会不懂过了这村没这店的道理”
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对方身上的“捆仙绳”。
弗莱迪“”
这是威胁吧这已经明晃晃摆到台面上了吧
“不过呢,我赏识的鬼才只有克鲁格老板一位,我相信能在这里经营一座如此之大的拍卖场,您一定有自己的过鬼之处。”她话音又一转,笑容也随之温暖和煦起来,玩的就是个过山车心跳但该说不说,这笑里藏刀的感觉反而与鬼域更搭了,“也愿意完全交托信任给您,您办事,我放心。”
弗莱迪烦躁地啧了声,被烧伤疤痕搞得跟渔网似的脸颊皱得愈加可怖。他明知道自
己不应该听信对方鬼扯的瞎话,更不应该相信这种来历不明、手段还如此乱来的所谓“合作伙伴”。
可诡异的是,他的心底竟然不受控地涌上了一股暖流。说不清是吊桥效应还是斯德哥尔摩,他越看眼前的丫头片子越顺眼,难得收到的认可久久地在耳畔回响,诱使着说答应吧,答应吧
这种感觉莫非就叫做cu吗
不过嘛,作为一个生意鬼,最重要的还是对方开出的条件。拍卖会的赚头固然不小,可周期和货源的限制就让空档期间的收入显得有点碍眼了从来不会有谁嫌钱烫手,弗莱迪也曾经考虑过是否需要搞点什么副业,但物欲不甚强盛的鬼怪们又哪里是那么好钻营的呢
只要这丫头片子说的是真的,那的确不失为令人心动的前景,当然,前提是真的。不知为何,他鬼使神差地觉得她的说法真实性极高,好像好像也没有骗他的必要,是吧
“我再考虑一下”他摆出贼溜溜的表情,殊不知这在虞柠看来也跟傻白甜没分别,“我承认你说的是有几分道理,就是这个具体的薪资待遇还有待商榷。”
她说的有个锤子道理。
认知污染真是个作弊的大杀器。
虞柠觉得自己不去干诈骗真是屈才了。
至于现在哦不,拉投资怎么能叫诈骗呢
总的来说,这结果居然能算得上是皆大欢喜,至少等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虞柠和跟在后头的弗莱迪都很满意。尽管他还呲牙咧嘴地揉着自己上了年纪的胳膊腿,但完全不失对未来许诺条件的向往,之前怒气冲冲的颓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