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峰略作迟疑,眼里带着几分冷色。
“科长,但是什么?”华容不由得问道。
“但是有前面两起意外案件在,这起案件不应该是这样。之所以这样,我想应该是发生了什么突发事件。”
“突发事件?”华容满脸茫然之色。
“比如说你跟踪的时候被对方发现,比如说你拿着画像来酒厂调查的时候被他无意中看到,甚至可能是调查车牌的时候,有人通知了远洋商贸。”
“在这种情况下,凶手以为自己已经被发现,所以说才会临时决定提前动手,掐断线索,这样的话,这起意外死亡案就能解释的通。”
“这根房梁或许就是他故意留下来的战书,是向我们宣战!意思就是说,我就这么明明白白告诉你们,我就是在故意制造意外死亡,你们又能拿我何?”楚牧峰双眼微眯着说道。
“科长,听您这么一说,还真像这么回事儿!”华容深以为然。
“或许咱们从最开始的时候就想偏了,都认为那个神秘杀手和龚子柳说话,龚子柳就有可能跟他有关系。”
“但现在看来,并不是那样,只要龚子柳的背景调查清楚,是清白的,那么他们当时的见面就是一次巧合,当然,如果不是,就另说了。”楚牧峰站起身后,若有所思地说道。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重点只剩下远洋商贸了。”
华容攥紧拳头,神情严肃的说道:“那辆车既然是远洋商贸的车牌,那么这事他们是休想推脱。”
“只要苏队长那边将人抓获,这个案件就有继续侦办下去的可能。怕就怕,真要是被您给说中,那个神秘凶手已经提前发现风声不对,早早逃了,那咱们可就又要大海捞针了!”
“嗯,希望苏天佑那边能有收获!”
楚牧峰挑起眉角,望向门外面有些乱哄哄的场面,淡淡说道:“走吧,咱们出去和那个周仁贵聊聊。”
“我很想要知道,这么陈旧破烂不堪的酿酒室,怎么还能被拿来使用,他这个老板就是这么当的吗?”
“嗯!”华容眼底同样闪过一道冷意。
对待为富不仁的,他们的态度是出奇一致。
惴惴不安的周仁贵是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不停擦汗,一脸惶恐。
他已经知道了前来处理案件的人是谁,竟然是警备厅的楚牧峰。
知道是这位爷,周仁贵心中的担忧变得更加浓烈。
因为他知道,官做的越大,想要摆平这事付出的代价就越大。
来的如果只是一个侦缉队队长,胃口再大有能如何?可来的竟然是侦缉处的一个科长,想想他就头疼。
他这是不清楚楚牧峰的做事风格。
要是知道楚牧峰对他这种为富不仁的人处理起来,历来都不会心慈手软的话,周仁贵会更加崩溃,可即便这样,他也已经心急如焚。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死掉,尸体犹然躺在面前的地面上,他心里想到的不是怎么向人家的家人交代,而是怎么摆平这事,想的是自己要花多少钱出多少血。
这种事可大可小,但这种人不能客气。
“周仁贵周老板。”
楚牧峰走出来双手后负,眼神冷漠的喊道。
“我在我在!”
周仁贵急忙跑过来,阿谀笑道:“楚科长,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绝对会无条件的配合您办案。”
“周仁贵,你觉得龚子柳是怎么死的?”楚牧峰眼神如炬般直射过来,看的周仁贵一阵心惊胆颤,使劲吞咽唾沫。
“应该是被房梁砸死的吧?”周仁贵低声说道。
“什么叫做应该!”
楚牧峰语气陡然变冷,指着龚子柳的尸体就狠声喝道:“你既然知道他是被掉落的房梁砸死的,当初为什么还要用这样的危房当做酿酒室!”
“你就不怕有朝一日,这些房梁都掉下来,房屋整个倒塌,会给那些工人带来多大的生命威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