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结束后已经很晚,剧组各自收工,盛檀在回看镜头,走得迟,陆尽燃身上的符咒要卸妆,也留到了最后。
片场逐渐安静,大家都陆续回了酒店,陆尽燃让化妆师先走,剩下的部分自己来擦。
他擦到腰间的纱布附近时,身后响起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响声,有人走过来,洗了手逼近他,接过他的卸妆棉,替他继续擦拭。
陆尽燃喉结动了动,神色黯然,透着无措的可怜:“盛老师,我今天太入戏,对你过分了,对不起。”
盛檀没说话,欣赏着他的无所适从。
擦完妆之后,她拿起陆尽燃挂在衣架上的宽松长款羽绒服扔给他,盯着他穿好,又看似不小心地碰到了放在桌边的一个大号保温杯。
杯子应声倒下去,里面的大半杯水洒出来,全部泼在了她穿着的外套上。
看上去都是巧合。
“啊”盛檀把自己湿透一大片的外衣脱下来,水滴滴答答往下流,她皱眉,“湿成这样,没法穿了。”
冬夜很冷,即使化妆间里有取暖设备,寒风也丝丝缕缕往里透,盛檀身上只剩一件薄薄的针织衫,包裹着纤瘦身骨,风横穿而过,她轻微颤了颤。
陆尽燃马上要脱下自己的羽绒服给她披。
盛檀按住他手腕,肃然质问:“刚才卸妆裸了半天还不够再脱,想接着生病耽误进度是不是”
陆尽燃摇头:“天太冷,我随便穿件戏服回去就好,你”
他还没说完,敞开的羽绒服衣襟蓦地被细白手指捏住。
盛檀指尖从他的领口处往下滑,停在震动的胸前,把他衣服向两侧拉得更开,眼睫垂落:“陆尽燃,你这件羽绒服这么大,就只能装得下一个人吗”
陆尽燃动作彻底停滞。
他的衣襟里还有空间,能紧紧裹住一个纤瘦的女人。
盛檀抬手,不轻不重控住他的下颌,让他低头跟自己对视,唇略扬起:“既然让我带你找感觉,就不会主动打开让我进去苏白有胆子当众抱沈秋,天这么冷,你怎么不敢过来抱我。”
偌大化妆间里空旷又拥挤,凭空燃起大把火星,落满陆尽燃全身,灼着不断收紧的心脏。
盛檀站在他面前,他迈半步就能把她搂进怀里,用衣服笼罩。
时间度秒如年。
陆尽燃颈边脉搏在跳,盛檀心口也在被透明羽毛来回摩擦,心跳声藏在肋骨里,一下一下震着耳膜。
冷风敲击大门。
陆尽燃低了低头,依然坚持把羽绒服脱下来,套在盛檀身上,看她薄薄的身体在里面晃荡,他俯下去说:“我身上太脏,不能在这儿抱你,姐姐,你跟我回去。”
回去抱你。
少年羞于把后面的话说出口,更显得纯涩好撩,一欺负就脸红。
盛檀所有话都下意识咽了回去,看他随便找了件厚点的戏服穿上,拉着她袖口离开化妆间,往酒店走。
片场离酒店很近,步行不到十分钟的路程,盛檀悄悄按亮手机,快速给酒店老板发了条短信,怕对方看不到,又打过去一通电话,在老板接起来时候就挂断。
等走进大堂,老板正在吧台后面,隐晦地给盛檀比了个搞定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