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景揉揉鼻子“没事,只是鼻子有点痒”
“刚才是突然觉得冷,现在又鼻子痒,您不会是生病了吧”舍迦担忧地去摸她额头,这边狸奴立刻哗啦啦倒出一堆灵药。
流景无语“狸奴大人,你每天拿这么多灵药来,确定帝君不会有意见吗”
“帝君岂是小气之人,”狸奴翻出治风寒的药丢给她,“他连我拿灵药喂鬼兽都没说什么。”
流景叹气“我许的诺言,本来该我去实现,没想到还是得请你代劳。“
“同我客气什么。”狸奴板着脸看她一眼。
流景笑了笑,拿起杯子朝他举了举,一切尽在不言中。
狸奴看她神情淡定,清了清嗓子又问“帝君这么久都不来看你,你没生气吧”
“我这日子过得比神仙还好,有什么可生气的”流景反问。
狸奴顿时放心了,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才轻松道“不生气就行,我现在不求别的,只求你们俩好好的,别再像前些日子那样,一会儿杀母之仇一会儿刑台相见的。”
“以后不会了。”流景轻笑。
吃过饭,继续开赌局,等一下午的时间消磨尽,流景手边也多了几十颗上阶灵石。她心满意足地送走玩伴们,便独自到罗汉床上开始打坐。
与非寂合修的效果极佳,这段时间她即便不在他身边打坐调息,也不再像最开始时那样凝滞不前了。如今七条大裂有一条愈合得只剩表面一点痕迹,另外六条也缓慢进行中,按照这个速度,最快一年便可全部恢复。
但还是太慢了。
再有一个月,便是三界会谈,叛军届时代表天界出现,究竟是想做什么流景先前猜测他们是打算在会上宣布另立新主,以求个名正言顺,但经过尘忧的事后,她反而不这么觉得了
那群乌合之众拼命隐瞒叛乱的事,显然是自身实力不济,只能假装她还在天界坐镇,以免非寂知道之后趁虚而入。
既然如此前瞻后顾,又怎敢堂而皇之宣布新主,所以他们去三界会谈,肯定是为了别的东西。
所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流景闭着眼睛,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捻着衣料,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答案,反而一点困意都没了。
她扭过头,再次从不该有月亮的小窗口里,瞧见了如玉盘般圆圆的月。
“魔气所化的月亮亦有阴晴圆缺,你这月亮倒好,二十余日了还是圆的。”流景乐了一声,突然看向舍迦在墙上挖出的洞。
更深露重,一片宁静。
非寂打坐小眠,眉眼沉浸如水。
突然,他蹙了一下眉头,却没有睁开眼睛。
流景鬼鬼祟祟溜进来,正看到他坐在床边软榻上,旁边的小桌上还摆了一壶茶一盏果脯,和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张。
她扬起唇角,朝着打坐的人扑了过去,结果手指刚沾到衣角,眼前人便化作了一缕烟,她也径直扑在了软榻上。
流景不甘心回头,看到非寂好端端站在自己身后,顿时板起脸“帝君,你怎么能戏弄我。”
“一月之期到了”非寂反问。
流景装傻“什么一月之期”
非寂与她对视片刻,道“逃狱,罪责从重,再关三个月。”
他扭头往外走,真有叫人过来把她抓走的意思。
流景赶紧拦住他“帝君别生气,我就是太想你了,才跑出来看看你,你若不喜欢我就这回去。”
说完,她扭头就往门口跑,拉开房门的刹那,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一眼,便看到非寂还站在原地,眼底满是不悦。
她顿了顿,默默停下脚步。
“还不走”非寂撩起眼皮看她。
流景轻咳一声,重新将门关上“有点渴了,要不我喝口水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