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已经过去这么多年。
不必再委身于狭窄的屋檐、闷热的房间,不必担心监狱中的父亲、生病的母亲,现今的林誉之和林格都无需再为果腹发愁,也不必再苦苦压抑自己那无处释放的荷尔蒙,不必激素旺盛到在相依为命的兄妹身上发,泄无穷尽的谷欠望,不必热切地、暴烈地、穷途末路般地令对方先求饶。
这么多年了。
林格不喜欢把时间笼统化的表述,好像轻轻巧巧几个字就将每日详细发生的事情一概模糊。
她在清晰的今时今日醒来。
睁开眼。
需要几秒的适应,缓慢回忆起自己如今搬到了林誉之的房子里。
林格的牙齿还有些敏感,刷牙时,那些还未拆线的牙龈是阻碍。
拥有自己一套处事法则的人很难完整地遵循医嘱,大部分缝合线都被她用舌尖悄悄地舔开,还剩下几根倔强地打着结。
还是要交给医生处理。
当初缝合上这些伤口的人系着围裙,在和龙娇一同准备早餐。
林格走出去时,刚好听见林誉之和龙娇聊天,他擅长找话题,知道什么最能引起谈话者兴趣。
譬如林格之于龙娇。
“妹妹的项链很漂亮”林誉之笑,“她眼光一直很好。”
厨房中的龙娇和他如同亲母子。
林格和他打招呼,尽量自然“哥。”
林誉之更自然,自然得已经忘掉他们激,情时犯过弥天大错。
“洗干净手,自己拿筷子,”林誉之说,“今天早晨炖了你最爱的绿豆百合汤,你想喝大碗还是小碗”
林格说“大碗,谢谢。”
她拉开椅子坐下,林誉之盛了粥,端正地放在她面前。
他的手干净,指甲修得短而圆润,指尖无水。
林格捧起碗,低头喝粥。
龙娇说厨房里煲的汤好了,一定要自己去盛。
林誉之摘下围裙,顺手防在旁侧的衣架上。
龙娇很中意林誉之,林臣儒也很喜欢他。
父母以为这是圆满和谐的一家,他们都认为这应当是电视剧中幸福的结尾。
林格用汤匙搅拌碗里的绿豆汤,叫他“哥。”
林誉之“嗯”
林格平静地说“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想清楚了。现在爸妈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咱俩以前做的荒唐事,我已经忘了,你也别再提以后我们还是做兄妹。”
林誉之在仔细地剥一颗水煮蛋“什么荒唐事”
林格手中的汤匙一停。
林誉之将剥好的水煮蛋放在她面前的小碟中。
他微笑“我们难道不是一直在做兄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