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要比老田好得多,脸色很快就正常起来。他看着老田问“怎么样”
“还行”老田颤颤抖抖地说。
“我这里不用了,”那人对旁边帮他搓的人说,“还是先帮这位兄弟,我看他在水里时间最长。”
这时候,赵老师也走过来,紧张地问“怎么样”又接过一块姜,在老田左胳膊上搓。
“没事儿,很好”
“这还很好”赵老师一边搓,一边瞪他一眼。
老田缓了好久,才有些知觉,虽然腿酸疼得厉害,可总算是有知觉了。
“谢谢你了”老田对赵老师说。
“小伙子,我们可也帮你呢。”旁边一个大婶说。
“是啊,是啊,我还喂你酒啊。可别只看咱们赵老师啊。”有一个大婶也笑呵呵地说。
老田的脸一下子像火烧般,赵老师也脸红红,放下手里姜片,说“我找夏夏去。”
“两位阿姨,咱不笑了吧”老田努力挤出笑脸,“对了,那个伤员怎么样了”
“没事,乡卫生院的人来接走了,说是不会有生命危险。”
老田这才放下心,又想起刚才那人去哪儿了,却突然觉得头开始疼,一下子眼前发暗,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已是第二天清晨,老田从新闻里知道,原来是二百里外的山区发生一起地震,才出了昨天那场事故。好在影响不大,出了这个事故,都是虚惊一场。
赵老师倒是照顾了他一晚上,老田也没敢和家里说,又不愿意马上走,正好有了借口赖在这里。
中午,夏老师忽然过来和他告别,说有些事,要先离开村子,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在这里替她教这些孩子一阵。老田求之不得,却又不知道夏老师怎么突然要走,赵老师也没有说。
夏老师是悄悄走的,她怕孩子们舍不得她。老田和赵老师送她到村口,有一辆车在等着,一个人接过夏老师的行李,还向他挥手。老田一下子认出,是昨天那人。
“怎么”
“他们是。”赵老师眼睛红红的,“夏夏很不容易。”她说的语焉不详。老田也没有追问,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并因这些秘密而获得人生前行的勇气。他看着夏老师和那人的面庞,感到表情中有一种深深的了解,他们似乎懂得彼此,不再需要言语。车里面似乎还坐着一个女孩儿,漂亮有气质,特别是露齿而,带着一种直率。
在夕阳里,车子渐渐开远,老田陪着赵老师站了好久。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他们了。”
“你们是好朋友,会再见的。”
“我和我的同学们,毕业后就在一个城市,可这些年却没有聚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