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拾一早没事,先是来了一趟办公室,然后瞅见了办公桌上的东西,就去了颂燕路的老宅给爷爷送东西。
那东西就是苏栀昨天带来的那枚纪念章。
当时周爷爷正吃过早饭躺在露台的摇椅上晃悠,头顶不高不低挂着一个鸟笼,里边是一只羽毛绿盈泛光的鹦鹉。
见到周宴拾过来那鹦鹉便开了口,捏着腔调喊他“大孙子,大孙子。”
“傻鸟”周宴拾走到跟前,冷着视线,拿逗鸟的那根竹签子,戳了它一下,表达一下不满。
那鹦鹉被戳的扑棱了几下翅膀,叽叽喳喳的又开始叫“救命救命”
这句是新学的,周宴拾之前没听到过。
“你堂堂医科大受人推崇的大教授,至于跟一只鸟计较”周爷爷眯着眼睛也知道是谁,毕竟能让公爵喊出大孙子的,也只有周宴拾。而他口中的公爵是徐爷爷给鹦鹉起的名。
周宴拾随便老爷子怎么说,也没反驳狡辩。用小竹竿戳了下鹦鹉,公爵又扑棱翅膀喊了几声救命之后,他方才饶了它,转而从口袋里将那枚纪念章拿出来。
“您老讨的东西,人给送来了。”说着顿了顿,视线在纪念章上落着,“这玩意儿您那箱子里都装满了吧准备集齐召唤龙珠”
没大没小。
周老爷子将半眯着的眼又掀开一些,接着斜了周宴拾一眼,然后冷哼了一声慢悠悠的说“我这不还是为你但凡你积极点,我跟你爸妈也不会操这么大的心。”
周宴拾蓦地扯了扯唇,“您哪儿看出来的我不积极”
“我哪儿都看出来了。你就是想孤独终老。”跟董家的那个姑娘无疾而终之后真的是费心思又说了不少个,但人就是直接连看都不看。
三番五次,五次三番,看的出来他也是厌烦,之前不少次他直接赌气没回去。
虽然周宴拾一直强调的是他工作上忙,没那个心思。
但大人看小辈,那就是赌气。
好不容易提到这个一起吃了饭,他也没说不同意,四舍五入,那就是同意了。可不是得努点劲儿。他儿子,也就是周宴拾的爸爸当下直接拍了板,说只要对方没意见,这个婚就要结。
家里对他的要求已经不高,现在是只要他愿意,对方答应了就好。
“人送东西过来,你就那么让人走了”周爷爷追问。
周宴拾坐在那,将翘起的腿放下,“没有,我开车送人回去的,我在您眼里就这么离谱”
“你以为。”周老爷子回怼。
然后挑眉,似乎有点出乎意料,知道送人回去了。
“那那小姑娘那边什么反应”周爷爷将正在摇晃的摇椅脚尖蹭地停住。
“她说沈姨做好了饭,说她妈妈想我上去吃个饭。”周宴拾旁边无聊似的拿着将周爷爷放在角柜上的药盒都捣腾看了一遍,然后拿起其中一瓶养心护心的,晃了晃,皱眉,上次还是满满一瓶,眼下已经剩了没几颗,转而岔开话题问他“这药您当饭吃”
周爷爷白了他一眼,“别给我岔开话题,我不上你那当”然后接着刚刚的话题问“人家让你上去吃个便饭,你没去”
周宴拾正盯着药瓶身上的含量成分表看,神色透出了点晦暗难明,也不知是觉得对含量成分不满意,还是因为别的什么,顿了顿方才说“她说的是沈姨要我上去,人小姑娘可没说想。”
“不好意思宴拾哥,没想到会撞到您的车,您看,需要怎么赔付”短短一分钟的时间里,苏栀已经将自己工作几年来的身家汇总了下,虽然不多,但是七七八八加一起,应该也赔的起
毕竟又不是让她新买一辆车。
周宴拾今天穿着一身稍正式的黑色西装,一早从周爷爷那送完东西回来学校后还没来得及换,袖口露出的一截白色衬衣袖子,一丝不苟的微微向上折起,领扣散着两颗,整个人较往日松散的靠着车身。闻言后去看苏栀,若有似无的淡扯唇,接着轻描淡写说了两个字“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