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天越来越黑,周宴拾还没过来,苏栀想着,也不知道人会什么时候送她回去
但是又不好催促。
杜清刚刚一直在这陪着苏栀在客厅看电视,这会在外边的院子里不知道刘姨喊她过去什么事。
苏栀将最后一块苹果吃了,起身四周看了下,然后根据刚刚杜清提过的卫生间方向走了过去。
周家这幢院子是上下两层,地方是真的够大,如果杜清起先没给说了具体方位,还真容易一时半会儿找不到。
苏栀上了个卫生间,洗了个手,出来的时候便走错了方向。原本卫生间出来往右是来路,结果她往左走了,还不自知。
直到走到半路听见一虚掩着的门内传出来两男人的谈话时候她才意识到。
原本转身想沿原路返回,脚却是不由使唤似的。
屋里说话的是周宴拾和周爸爸。两人话家常的口气,但是听着却又不像,苏栀一个没忍住,停了停脚
“您怎么不说您管的太宽了”
这个声音是周宴拾的,话里带笑,没有恼,但是就算是笑着,也能让人明显感觉到话语间的不满和无语。
“我管的宽我跟你妈够管的窄了,不然也不会一直等到你二十九结婚。”
这是周爸爸的声音,接着是一阵喝茶的动静。
“是,那不就是只要我结了婚就行,喜不喜欢的不重要。”周宴拾声音低低的,话说的漫不经心。
苏栀脊背笔直,眼睫轻闪。
回去路上,苏栀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还有无意中扫到的工作室白色愚人节舞台剧宣传海报,突然想到一个现实中属于白色的节日,白色情人节。之前看过对这个节日名字来源的解释,说白色代表纯粹,清透。至于白色愚人节,就是反讽。明明知道不可能的事,却总想着它能很美好。
车厢内很静谧,苏栀鼻头发酸,人很懒,内心烦闷。
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周宴拾看了眼靠在副驾驶椅子里神色恹恹跑神跑了一路的苏栀。
苏栀没有任何动静,直到车子已经在小区门口停下了方才愣怔醒了神,然后没看人直接扯开安全带推开门跟人道别说再见。
接着在刚下来车的时候被周宴拾喊住“苏栀”
声音温冽有力。
苏栀这才立住脚,下意识转过脸,刚巧对上了周宴拾看过来的视线。
沉稳的,不慌不乱的,和苏栀神色完全相反。一步之遥,却仿佛之间隔了一座无法跨越的山脊。
“周六日休息,我来接你一起吃饭。”周宴拾说。
“宴拾哥不用,”苏栀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拒绝,“我们工作室最近一段时间可能会很忙,可能不太会有时间。不好意思啊。”
周宴拾呼吸轻缓,盯着人的眼睛清亮,似乎试图想看出点什么,半天方才微点了下头,嗓音清沉的说了声“好,那晚安。”
沈惠英只知道苏栀回来后就进了卧室再没出来,毕竟第一次去周家吃饭,她还想问些事情来着,结果去敲门,半天了才传出来闷闷的一声“妈,我想睡了。”
今天可是睡得出奇的早啊,沈惠英虽然心中纳闷但想到一天下来来来回回跑了几次,又是领证,又是去林山苑,可能是累了,所以也就没再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