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什么大人物的私生子,不被承认,才会被送到这里过活。
小侍女蝉衣是三年前流落到杏花里,不久后她便将自己卖给了景弈做侍女,因她年纪小,景弈也只吩咐她做些琐碎小事,用度上也不曾苛待,过得倒是比寻常人家的儿女更滋润几分。
这边,得了蝉衣的话,陈云起背着两捆柴火出门,不多时便回转来。
仔细地数过掌心握着的几枚钱币后,他才将其放进桌上扑满中。钱币相撞之声响起,陈云起面上露出一点近乎满足的神色。
随着最后一缕日光没入地平线,夜色笼罩了这个杏花里。
陈云起咽下最后一口没什么味道的麦饭,收起碗筷,终于想起去看看自己带回来的人。
少女的呼吸虽然仍旧微弱,却并未彻底断绝。
陈云起有些意外,借着手中烛火昏暗的光线,他发现少女身上伤口似乎已经止住了血。
难道她真能靠自己捡回一条命来
陈云起抿了抿唇,终于还是拿了床干净的被褥给少女盖上。
他能做的也就只有如此了。
回到屋中,陈云起躺上床榻,将烛火灭去,很快便沉入睡梦之中。
月光澄明如水,从木窗漏入,就在一墙之隔外,天地灵气徐徐涌入,在无声无息中融入少女身躯,狰狞伤口得以逐渐弥合。
也就是在这一刻,远处深山之中,被重重禁锢的兵刃发出一声嗡鸣,周遭浓郁灵气随之流动,搅乱缥缈云雾。
坐镇于此的青年猛地睁开双眼,神光锐利如刀锋。
丝丝缕缕的先天道韵循着风的方向远去,脱离山林,散向不可知的远方。
怎么会这样青年看着这一幕,不由紧皱起眉。
他站起身,掌心灵力流转,却未能卜算出任何有用的讯息。
兵刃嗡鸣之声再度响起,一股狂暴而躁动的气息自山中弥散,令人望而生畏。
青年神色凛然,无暇再追寻先天道韵的溢散,手中掐诀,脚下无数繁复阵纹亮起,终于强行将蠢蠢欲动的兵刃暂时镇压。
但他脸色却不见多少放松。
青年心中清楚,他所看守的这把凶刀,终究还是到了要现世的时候。
昔年魔族遗留下的凶刃,几有屠神戮仙之力,不知会引来多少势力争夺,为此又要生出多少杀戮与争端。
山崖上,他负手而立,衣袂翻卷,如松如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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