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两口从凌七圆的小衣柜里翻了半天,在床脚找到了凌七圆藏起来的三百多块钱,还找到了凌七圆剩下来的几块饼干。
熊拓一看到吃的,兴奋地蹦过去,拿出一块饼干往嘴里塞。这饼干已经放了几天,他们家又在三楼,饼干已经回潮了。
熊拓刚吃了一口,就呸地一声将饼干吐出来“难吃死了”
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三百块钱上,他扑倒姥爷和姥姥怀里,高兴地说“姥姥姥爷对我真好。”
这三百块钱似乎坐实了凌七圆偷东西的说法,老两口回到客厅,用一副看小偷的眼神看着凌七圆。
熊拓姥爷说“小小年纪,竟然学会偷钱了。到桌子上趴好,今天我不教训教训你,我就不姓毕。”
凌七圆已经快昏过去了,听到熊拓惊喜的叫声,勉强虚起眼睛看了一眼。
她现在巴不得被扔出去,在一个角落好好休息,免得被这三人折腾死。
熊拓姥爷说完,见凌七圆还侧躺在地上没动,更加火冒三丈,“我数到三,你再不站起来,我就把你赶出去”
“你要把谁赶出去”
家门一下被推开,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站在外面,他身上穿着一件类似工地制服一样的套装,上面全是深色的污渍。
看得出他很久都没理发了,头发中长凌乱不堪,脸上也长了许多胡须,均有一厘米长。
老两口被吓了一跳,熊拓的姥姥说“哪里来的精神病,快点从我家滚出去”
那个男人说“你家你看清楚我是谁。”
他说着将那凌乱的头发拢到脑后,原来这个一眼看去就觉得邋遢的人,正是凌七圆消失三年的爸爸凌辰。
熊拓姥爷愣了半晌,再说话时,声音都没了底气“凌辰,你你你怎么回来了”
凌辰没说话,但他身后有人开口了。
“凌哥再不回来,七圆都要被你们这些狗娘养的害死了”
一个烫着半黄不绿头发的小伙走进来,穿着一件汗衫,露在外面的胳膊被太阳晒得黝黑。他三角眼,叼着一根牙签,斜着眼看着熊拓的姥姥姥爷。
看到这样一个小混混似的人走进来,熊拓的姥爷姥姥吓得后退了几步,嘴里喊着让他别进来。
凌辰无视他们的举动,将凌七圆从地上抱起来,触碰到凌七圆滚烫的额头后,他露出了极度自责的神情。
“都是我的错,我太轻信人,竟然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凌辰回来得很急,额头上的汗水一个劲往下滑,他又满脸都是灰尘,被汗水洗出了数道白痕,“我对不起你妈妈,也对不起你。”
熊拓姥爷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混混,有些心虚,很小声地反驳道“凌辰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女儿是大恶人要不是我女儿管她一口饱饭,她早就饿死了”
凌辰还未开口,一旁的小混混就目眦欲裂地说“你们还有资格说管她一口饱饭,七圆都瘦成皮包骨了。”
他又指着坐在桌上的熊拓“你们孙子倒是养得肥,都可以出栏宰了。”
熊拓已经被吓成了一只鹌鹑,手里的包子掉下来砸到地。
熊拓姥姥见孙子受委屈,心中生出了一股勇气,但不敢对着小混混叫嚣,只敢针对凌辰。
她尖叫着说“你自己一言不发消失三年,凭什么怪别人”
“我一言不发消失你们自己去问毕霄云,我为什么会走,走的时候怎么告诉她的。”凌辰终于把目光从女儿身上移开,怒不可遏地说,“拿着你们的东西,滚出去”
熊拓姥爷也怒了“凌辰,你不要欺人太甚。这里也是我女儿的家,我们有权力住在这儿”
那个小混混唰的一下手上多了一根钢棍“房子是凌哥在灯泡厂破产前买下来的,房产证上也只有凌哥一个人的名字。毕霄云想分一杯羹,除非等凌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