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道“我们大人带了太妃的遗物过来给王爷,大人说,既然王爷不想要,就全烧掉好了。”
“遗物”管家快速让人去回禀了静亲王。
很快,有下人回来同管家耳语了两句。管家立刻拉开门朝着马车道“赵大人,既是送太妃的遗物就请进吧。”
赵凛同赵宝丫下了马车,赵府的下人抬着好几个木箱子跟着管家身后往王府走。穿过前院,走过回廊,一行人直接到了静亲王的住处。
才到院门口就听见一阵阵咳嗽声,以及浓烈的药味。
等走进寝殿,管家解释道“我们王爷听闻太妃死讯忧思过度,从去年起就一直病着。只能在寝殿接待赵大人了。”
赵凛抬眼往寝殿看,只瞧见一扇半透明云母屏风,屏风四周光滑流转,中间横着一支含苞欲放的梅花。
这屏风着实美丽,总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还不待他细想,静王妃端着药碗往这边来,到了门口朝他微微颔首。
赵凛突然道“王妃,能否带小女在院子里逛逛”
静王妃迟疑,看看手里的药碗。
“这药下官送进去。”赵凛伸手去接药碗,管家见此连忙伸手阻挡。赵凛一记眼刀子过去,管家讪讪后退。
药碗被接过去的一刹那,静王妃紧绷的神经肉眼可见的松懈下来。垂眉敛目,小声道“赵姑娘,请随本妃来。”
赵凛交代道“去吧,待会阿爹过去找你。”
赵宝丫点头,抱着猫猫跟在静王妃身后,小满也亦步亦趋的跟着。
等三人走后,赵凛端着药碗大跨步走了进去,绕过屏风后,扭头吩咐几个下人“快把太妃的遗物抬过来。”
五个木箱子放在了地板上,赵凛随手
拉过一条绣凳坐到榻边,把药碗递了过去“王爷,喝药了。”
静亲王阴沉着脸,冷声道“赵凛,你还敢来王府,就不怕本王杀了你”
赵凛很真诚的看着他“怕啊,但怕也要来。”他叹了口气,“皇上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让下官来瞧瞧,能不能把您也弄死了”
这话太过直白,寝殿伺候的下人都是一惊,又快速低下头。
静亲王指尖抠进木质的床榻,盯着他手里的药碗“这药你下毒了”
赵凛轻笑“怎么可能,下官人还在这里呢,明目张胆的毒杀王爷可是要砍头的。”
静亲王冷冷的盯着他两秒,忽而笑了“想斩草除根的是赵祭酒吧,皇兄要是想杀本王早动手了,何必等到你回来”先帝曾有言,只要他不造反,都不可伤及他性命。
当年先皇可是要皇帝指天发誓,他那皇兄再混账也会忌惮鬼神的。
“王爷消息好生灵通,整日闭门不出也知晓下官被封了国子监祭酒。”赵凛放下药碗,“下官骗你一个孤家寡人做什么。”他指着地下那五个箱笼道,“太妃死后,臣在太妃的遗物里翻出一封先皇写给太妃的信。信中言明,先皇曾下过一份禅位给您的诏书。只不过那诏书因为宫变没有送出去,后先皇崩逝,先皇身边的大太监命人秘密将诏书送去荆州给了太妃。”
静亲王震惊“你休要胡说,本王曾和母妃一同去往荆州,从不曾听说过有什么诏书。”
“下官可不敢胡说。”赵凛继续道,“太妃不曾说并不代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