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这群人不但天真愚钝,还死犟同仇敌忾地表现出了“要是不让游烈输一次,这局今天就不散了”的同归于尽的气场。
等到第18个人输了,一米九又高又壮的男生要被罚唱一首叫痒的歌曲时,夏鸢蝶终于忍不住了。
她歪了歪上身,靠近游烈“你就输一次吧”
“”
游烈支支眼皮,示意那个脸憋得通红的壮男“你猜他为什么这样”
夏鸢蝶“一首歌而已,你”
话没说完。
歌响起来了。
歌在小狐狸呆滞的神情里结束了。
包厢里一片欢乐海洋,只有唱歌的哥们夺路而逃。
众人笑声里,游烈也在笑。
只是他全程没看那个窘迫的男生一眼,始终望着一个方向。撑起的手臂懒搭着靠背,半截修长冷白的指骨拦在下颚前,但还是藏不住他望着小狐狸被惊到失魂的神态时快要溢出眼底的笑。
等这轮笑疯了的浪潮稍稍停歇。
夏鸢蝶才艰难地回过神来。
“你们聚在一起,都是”她艰难选词,“玩这么变态的吗”
游烈笑得嗓声都哑“那你还想让我输。”
望了一眼有越来越疯的猩猩们的架势,夏鸢蝶轻声“你觉不觉得,提前输一局,早早离开,也许是个更好的选择”
游烈轻描淡写又冷酷无情“不觉得。”
夏鸢蝶“。”
新一轮的游戏再次开始。
上一个唱痒的大哥是败在了952上,于是从他下一人的953开始。
眼见着报数或者敲桌声离着这边越来越近,前面的人都紧张得要死,默念着算自己的数字,唯独游烈拿着手机,漫不经心地似乎在和什么人发信息。
小狐狸轻眨了下眼睛。
游烈左手边的人报了一声963,游烈垂着眼,正按下发送,就要吐字
“阿烈。”
颈侧,少女的呼吸忽吹拂过去。
“”
964卡在了薄唇间。
全场死寂。
三秒后。
“嗷烈哥你输了”
“草草草草”
“烈哥你也有今天”
“罚他罚他”
“”
猩猩们俨然疯了。
快要撞碎人耳膜掀掉房顶的噪声里,游烈缓缓拿舌尖抵了抵颊内,几秒后,他低声笑了下。
说是笑,更接近于一截气音,十分之轻。
“行狐狸。”昏暗光线下,游烈朝身旁那个作恶之后,慢吞吞把自己卷成一团藏在眼镜下神色十分无辜的少女转过去。
他漆眸如晦,盯了她三秒,兀地又笑了“愿赌服输。这是你选的。”
“”
夏鸢蝶有点不安,刚想探头,就见游烈长腿一撑,就从沙发里起身,他绕过茶几,迈着长腿淡定地走到点歌屏旁。
“哎哎烈哥,不能自己选啊,羞耻列表里随机切,切到哪首算哪首”
“嗯。你们切。”
游烈说着,从点歌屏旁走过去,他在门口拎来两只皮凳,一手一个,最后走到正中的电视屏前,放下。
话筒已经被“贴心”地递到他手里了。
游烈把麦抬到下颌前,朝沙发上试图缩小自己的小狐狸落眼过去。他这会儿早脱了夹克外套,只穿着里面的黑色线衣,修长手臂抬起来,冷白指节朝夏鸢蝶懒洋洋地勾了勾,然后点向自己面前的皮凳。
“狐狸。”被麦克风放大的声线更低哑磁性。“过来。”
包厢里安静两秒,一片起哄和尖叫声。
对着那人逆着光的黑漆漆的眸子,眼底隐约火焰似的跃动的情绪,夏鸢蝶顿住“”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