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前,隔着薄薄一层木门,他忽然想着里面的虞兮在做什么。
每日,大翠回报的信息都是安好。
叩门。
苏梦枕温声,道“虞姑娘,是我。来给你送药,请你开门。”
说完,就静静候着。
里面原本的安静,瞬间被慌乱脚步声打破。
不知为何,这一连串的脚步声,让苏梦枕想象出,虞兮是如何慌乱地随意勾起搭在架子上的外衫,披在身上,又俏丽地向门口探望来人,他唇角有了丝上扬。
虞姑娘,或是因为我而慌乱下榻
吱呀。
门被从里打开。
梦里一而再三扰乱心房的玫瑰香,被微风裹挟拂面而来,芳晨丽日,佳人朱颜酡,瀑布一样的青丝被丝带随意拢着,她慌乱而出,身姿轻盈如蝶。
虞兮道“苏、苏公子今日怎么是你来。”
苏梦枕道“翠姑娘要帮三姐看药房,所以我来了。”
不。
不是的。
三姐与大翠让他来送,是希望他们见面。是他想见她,看看她是否一切安好,只是这话,苏梦枕如何都说不出口。
有手机在身旁,虞兮真是惬意赛神仙,都快忘了身处何处,要不是有人来敲门,她说不得还倒在床上喃。
听见他是来送药的。
虞兮脸色骤变,但还是努力压着,不显露得太明显,唯独看向苏梦枕端着的方盘,眼神是诚实的害怕。
她尬笑两声,道“那、那那你真好。”
好
虞姑娘说他好。
苏梦枕想起,第一次三姐给他吃的那颗蜜饯,那是最甜的,甜入心扉,甜得盖过了苦涩的药味,那味道弥留在唇间久久未散。
接过方盘。
虞兮盘算着怎么送客,这么苦哈哈的中药,比她现代短暂的人生都苦啊,喝不下去啊,大哥
得再找新地方把它给倒了,全它喵得倒咯。
忽地,一阵微带寒意的风刮过。
苏梦枕蹙眉,病容又是多了三分阴郁,立刻偏头咳嗽起来,仿佛整个人都缩在大氅内咳得厉害。
啊,她的房东大人。
瞧人咳得眼角漫出水光,红了一圈,虞兮连忙把手里的要往桌子放,不顾人反对,拉着人就进屋,顺势把门关上以挡住突然吹起的寒风。
就苏公子孱弱的身体,冷风一吹,直接咳得五脏六腑移位。
虞兮可不想失去这位绝世好房东,最主要是人家被自己占了便宜,没有找她闹,还免费给房子住她良心不允许,放任苏梦枕在外面吹着风,哆哆嗦嗦下楼。
看起来太惨咯。
心里想着,虞兮转过身想跟人说,等风停了再下去。
但,房间密闭。
苏梦枕胸膛起伏,倚靠在桌边,大氅滑落一半,侧着身子,垂着头,眼角的红晕似乎蔓延到了面颊,深邃的眉眼中点着寒火的眼眸,有一层秋水般多情的水光,浅咬下唇,缓缓换气。
虞兮紧张了。
她。
好吧,她有点吃这种病弱,腰好,马力足的人设。
呸。
脑子里骂着自己变态、不是人。
几步过去,小心地仅用食指和大拇指捏着大氅,给人拢好,裹好,确定只露出苏梦枕的脸,她才安心下来搬了个凳子,隔了两个圆凳的位置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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