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迟不知道江黎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回答“能。”
说完,顺口补充了一句“二楼这间是我的书房,书不多,想找资料可以去四楼那间,有藏书。”
“不找书,就问问。”江黎随口道。
奚迟脱下外套,从衣柜里拿出睡衣,又俯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条新毛巾“一条够吗不够的话隔壁浴室里还有备用的。”
江黎没接。
奚迟“”
“隔壁”江黎慢悠悠问。
“嗯,”奚迟问,“两间客房都可以睡,桑游一般睡左边那间。”
“被子都是干净的,刚换过,你睡哪间都可以。”
江黎接过睡衣,朝某个方向一指“这里不可以”
奚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是他的床。
“就一张床,怎么睡”奚迟道。
江黎倚着衣柜的门“也不是没睡过。”
奚迟“”
房间窗户半开着,吹过一点风,奚迟头发有些凌乱地搭在耳际。
“不行。”他说。
“没谈恋爱前可以,谈了恋爱却不可以”
这星期第十二次。
自从确定关系后,江黎就常把这话挂在耳边,二五不时就要拿出来用一下,几乎
就是半个固定说辞,每听一次,奚迟心口都要激灵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把衣服和毛巾塞到江黎手上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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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就不是同一种情况。
江黎失笑,接过衣服和毛巾“现在知道不一样了”
奚迟“”
“所以摆正位置,”江黎往前走了一步,低头,在他唇角亲了一下,“下次要带我回家,想好再说。”
“我金贵,睡不了客房,”江黎轻吻着,“知道了没,男朋友。”
直到进浴室,奚迟脸都是热的。
洗漱完,奚迟从浴室里出来,发尾还湿着,他本来不想吹,刚走到床尾,想起江黎在隔壁。
等会儿还要一起做卷子。
江黎不让他湿着头发做题,被他看到大概率又要替他吹,吹着吹着又会莫名其妙亲到一起。
奚迟脑海零星闪过几个画面,手一僵,转身回到浴室。
片刻后,浴室传来吹风机的烘声。
四月中旬,瑞城气温已经回升,偶尔下雨那几天还会有些冷,但基本已经换下厚衣服。
奚迟给江黎拿的睡衣不算厚,过来敲门的时候,江黎领口那颗扣子没扣,松垮套着,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懒懒散散的调子。
两人用的是同一款沐浴露,木质香,做卷子的时候,白茶乌木的气息总是往鼻尖透,奚迟也分不清是自己身上的还是江黎的。
卷子做到一半,奚迟的手机嗡了一声。
“谁的消息。”江黎问。
“桑游。”奚迟回。
“问什么了”江黎拿笔圈下两个隐藏条件。
“问我回家了,还是在学校。”奚迟在手机上敲下“回家了,在做题”六个字,按下发送。
大概是知道秘书长做题的时候很少看消息,手机那头很快安静下来。
讨论完卷子,已经凌晨。
奚迟看了眼桌上的闹钟,开口“夜里冷的话把空调打开。”
“遥控在床头柜第一格。”
江黎“嗯”了一声,收好卷子,从椅子上起身。
奚迟跟着他起身。
“送我”江黎失笑。
奚迟很给面子地开口“送到门口。”
江黎没让送,抬手在男朋友有些泛血丝的眼尾蹭了蹭“眼睛都红了,早点睡。”
奚迟点了点头“有事给我打电话。”
门一关上,屋内白茶乌木的气息像是骤然减淡几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奚迟走到床尾,拿过手机,正要上床,门口传来一声“咚”的敲门声。
手机跟着一震。
开门。
落东西了
奚迟抓着手机,走过去。
“怎么了”
门重新打开。
江黎的身影从渐大的门缝中清晰起来。
穿
着睡衣,手上拿着手机以及刚带走的半瓶水。
水都没来得及放下,显然还没回到房间。
“东西落了”奚迟下意识问。
江黎懒懒地应了一声“嗯。”
奚迟转头看向书桌“落什”
话没能说完,脸被江黎温热的掌心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