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桓明立即喊道“不可”
沈灼表现得单纯又不谙世事“阿兄,我就是想让他吃点苦头,这两日可把我痛死了。大不了我打一顿之后再还给你,不行吗”
打一顿
他的话里藏着恶毒,却逗得沈霄想笑。
太子“只是这样”
沈灼干笑了两声。
他趁着人多,便以为沈霄会继续演下去,故意粘腻腻的撒娇“阿兄你平日对我最好了,我除了求你还能求谁”
这话莫名满足了沈霄。
是啊,除了他,能有谁呢
太子“那便这么定吧,你拿孤的令牌,去暴室里提人吧。”
桓明万般痛心,恨不得活剐了沈灼,看他的眼神犹如祸国殃民的妖孽。
他一向看不起沈灼,可如今太子的举动,明显比起从前更加迁就沈灼。
桓明“太子殿下”
太子紧盯着他“两日。”
桓明吃了哑巴亏“那人很有可能是本案凶手,谋害皇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殿下就不怕他被七皇子打死了”
太子轻笑了一声,像是被美人迷了眼而点燃烽火的暴君,不紧不慢的说“清昭想打,便让他打吧。死了,也是那个黄门的造化。”
桓明震惊的看着他,不甘不愿的说“是。”
“臣还有要事处理,先行告退了。”
桓明压下眼中狠光,语气里带着矜傲,很快便离开了东宫。
沈灼微垂着眼眸,轻慢的扯开一个细小的弧度。
太子敢把人交给他,完全就是因为他往日太过草包的形象,太子在逗弄自己养的金丝雀呢。
案子被中书令牢牢抓着,像是铁桶一样找不到半点突破的迹象。
但
解铃还须系铃人,釜底抽薪,必得拿到太子首肯。
还好,他成功了。
属于他的权势,他必须一点、一点、一点的拿回来。
殿内无比安静,炭火噼里啪啦作响,只听得见呼吸声。
东宫内仅剩下太子和沈灼,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
沈灼这才发现太子衣冠不整,穿着夏日才穿的蝉衣。
金色镶边的宽袍散落一地,衣襟大开,露出了精瘦的胸膛。
时人追求名士风骨,多有服散,太子三年前生过一场伤寒,经由国师石煊献策,便一直在服寒食散。
纵使服寒食散会产生各种丹毒,有人舌缩入喉,有人痈疮陷背,有人脊肉溃烂。
但沈霄一直把控着量。
沈灼年幼时曾瞧见过一次,他文雅高贵的兄长如发狂的野兽,曾经难压暴郁将整个东宫砸得一片狼藉。
自那以后,沈灼便再不敢靠近服散后的沈霄。
此情此景一如当年。
沈霄一步步靠近,热气中吐露着酒气,竟绊倒了熏香炉,炉灰洒落一地。
他带着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像是某种瘆人的鬼怪。
而此刻鬼怪赤红的眼睛,正完全专注在他的身上。
“清昭,为什么故意喝那碗药”
中书令桓明还未走远,回头看那一眼简直呲目欲裂
太子服散后隐隐失控,俯下身在沈灼耳边说了什么,两个人好似交颈亲昵、耳语厮磨一样。
太子的假宠,莫非要成真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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