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听霜手指僵硬而打颤,将玉簪一节一节的收好在锦帕之中“能的。”
沈灼丢了手中的红伞,走向了叶听霜。
他心里十分不爽,沈倦给的,竟然这么宝贝
“别看那破东西,看我。”
叶听霜“”
沈灼突然说道“明日便搬到长乾宫内殿来,别回直房了。”
一口灌满在喉咙里的热。
这种感受,甚至暂时压过了梦境痛苦的余韵。
“内殿”
沈灼含着笑意的眼突然变冷“怎么,不愿”
叶听霜越是这么排斥,自己便越是要这么做。
沈灼凑到他耳边,放肆的笑道“新认饲主,不是应该表表忠心这是本殿下对你下达的第一个命令。”
叶听霜凝视着他,空洞饥饿的滋味得到缓解“喏。”
沈灼总算满意,自己的伞丢了,反倒夺走了叶听霜手里的伞。
“单显,我们回长乾宫。”
沈倦的手总伸不到这么长了吧
都已经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了。
叶听霜仍旧那副恭敬的模样,弯着腰始终未曾抬头,眼中却迸发出了欢愉。
小殿下用了他的伞。
可还想要更多,更多。
当沈灼的身影消失,叶听霜才起身,拖着伤痛的身体缓慢前行。
他捏紧了碎掉的玉簪,眼神变得彻彻底底的冷漠。
沈元衡,来日方长。
你欺骗和挑拨的代价,我定会向你讨还。
沈灼回到内殿,换上了干净衣衫。
他独坐于窗边,静听着外面的雨声,案几上的茶盏早已放凉。
沈灼手里把玩着一只药盒,又看到镜子里的恐怖瘢痕。
若没有它,恐怕早就露馅了。
殿审的重点源自他的中毒,越是身体虚弱,余毒未清,所有人都会越重视。
倘若他喝下药之后,反倒恢复了容貌,桓家定会一口咬死,说这就是解毒,而非下毒。
沈灼凑近药盒轻轻一嗅,闻不到半点血腥,只是淡淡的香气,很难想像到这里面竟然夹杂着叶听霜的血。
窗外暖光照到了沈灼的身上,他面色阴沉凝寒,丝毫没有沐浴阳光的温暖。
叶听霜知道他是他的药吗
“石煊”
不论怎样,终究得见石煊一面。
不过在此之前,须得解决一件事。
扮丑终将会被识破,是时候让他容貌恢复了。
沈灼擦净瘢痕,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
这是一张不会被任何人置喙的脸,艳丽到锋利,浓烈得好似一团野火。
沈灼平静的看着,手指却捏得泛白,无法扼制自己的情绪。
太过渴望,便会生出酸涩。
沈灼自嘲的喃喃自语“从前连我自己也觉得丑陋可怖,倒也难为君照雪了,对着这样一张脸还得假装温柔。”
不过,很快就可以不用扮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