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我要下去沙子已经埋没车轮了,咳咳咳我们不能等死了让我下去”
“不能下去,下去只会更危险他们他们会救我们吧”
第三辆车内,当所有人绝望之际,看到前方微弱的光亮忽明忽暗,在灰蒙蒙的尘土里显得不真切。
“你们快看”
起初,大家怀疑是眼花,这样的能见度下什么也看不清,竟然还有光
甚至有人差点以为是自己将死,出现的幻觉,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嘶”
可后来,那细微的光线越来越清晰,三秒、五秒、十秒终于二十秒后,大家确认出来那是车灯
车灯
来救他们的
绝望的五个人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脑袋甚至有些发晕。
又过了十秒,车停在了他们坏掉的越野车旁,他们几乎是从未有过的激动,有种死而后生的感觉。
可现在却要面对更大的难题该怎么样才能在狂风下,让这五个人安全到达另一个车上
不过是两三米的距离,可大漠深处的狂
风却不是开玩笑的,
,
风沙几乎一瞬间就能把人吹跑
“手拉着手过去吧,这样第一个人到那边车里的时候,我们这边还能稳着。”
“好。”
第一个下车的是剧组的摄影师,他人高大壮实身材魁梧,他一只手拉着另一个人的手,一只手去打开车门。
越野车车身本身就很高,可现在黄沙竟然已经埋没车轮,如果再晚点可能就埋到车门,等到那个时候,再想从里面打开车门,几乎不可能。
也就在他打开车门的一瞬间,狂风猛地灌入车内,摄影师差点站不稳,车内所有东西被卷得四处飘荡,所有人近乎窒息,睁不开眼。
周围瞬间什么也看不见,黄沙扑面而来,如同针打在皮肤上,刺得人生疼,一呼一吸全是尘土味。
窒息、呛人、难受、干燥几乎所有不适的形容词都能用在这一刻。
冷,是刺骨的冷。
林凌模模糊糊看见对面的打开了车门,也想去开门,却被简辞握住车门边缘,“口鼻捂好,你开吧。”
林凌淡淡点头,顿了一秒,然后打开车门。
打开车门的一瞬间,林凌终于明白简辞为什么握住车门边缘了。
他们和第三辆车是平行的,但是车头对准的方向刚好相反,狂风顺着方向,对于对面来说只是风大,而对于他们这边来说,几乎要把整个车门吹掉
林凌整个人本就不重,车门刚打开的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几乎要和车门一起被吹跑。
还好,他努力稳住身子拉住了车门,并且身后有个足够令他安心的力量。
林凌两只手用力对抗狂风,稳住车门。
简辞一只手稳住车门,一只手伸向摄影师,“快快过来”
摄影师匍匐着身子,降低身体重心,短短两三米的距离,他移动得很艰难。
眼前灰黄一片,黄沙扑面而来,林凌和简辞两只手都在用劲,口鼻没了阻挡,睁不开眼,扑面而来的窒息感让人绝望。
风沙砸在脸上,感觉皮肤要干裂开,是密密麻麻的疼痛。
身后两人也在用力帮忙,终于把摄影师给拉进车里。
接下来就好办,摄影师一只手握着另一个人的手腕,另一个人也拉着一个人像串糖葫芦似的,只需要用力就行了。
又来了阵狂风,把车里能卷走的东西带了出去,车门摇摇欲坠。
林凌的身子差点又稳不住,一连十几天的拍戏,加上方才的颠簸、晕车和失温,刺骨的寒冷挑拨着神经,让他整个人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迷迷糊糊间,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了。
当最后一个人踏进车内时,林凌紧绷的神经终于崩断,整个人虚脱到了极致,手上的肌肉酸痛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