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株荼蘼素日沉默攀附在高处,带着天然的冷冽迷离,难以采撷,名贵纤弱,犹似精雕细琢的碎玉冰花,在浅淡莹白之中平添几分脆弱的美感。
暴雨如注,疾风裹挟着雨水,毫不怜惜地拍向荼蘼花枝,在未经探索的花蕊深处长驱直入,娇嫩的花蕊被水汽洇湿,花瓣阻挡雨珠,溅起大片雪白的水花,羞怯地迎合着,被无情的雨水蹂躏,乱颤着低泣,近乎倾颓。
奢靡的套房内,铺着精致的羊绒地毯,触感柔软温润,酥麻与燥热混合,简辞像是着了魔,心痒难耐越陷越深,林凌简直能勾起人骨子里上瘾的恶欲。
漫漫长夜,风雨破开,淫靡的水声和隐忍的呜咽交织在一起。
林凌瓷白的薄背像块冷玉,轮廓线条别致,骨感很强,肩胛骨上有一粒红痣,细细小小的,凑近去看很想摸上去,带着一丝风情的倦感。
林凌被躁动和热气蒸腾着,酸胀夹杂着痛痒,时而颤抖时而紧缩,瞥见入口处鎏金希腊壁画浮雕装饰,大脑有些混沌不清醒,仿佛坐着过山车在山巅和深渊来回颠簸,体验极其不好,整个人轮廓映衬在房间的阴影下,仿佛都没有边界,很不真实。
随后一不小心嗯出了声,尾音缠绵拖得很长,惹得浑身一滞,林凌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发出来的声音。
他似乎能感受到简辞听到后在他耳旁吹了一口热气,像赞许似的。
颤音是鼓励,眼泪是报酬。
酸爽与痛痒直冲头皮,倒是前者占比更多一些,舒缓了方才蓄势待发的欲望。
绝了。
大脑有些缺氧,牙关不禁松开,又是一个生涩痴缠的吻,肆意攻城略地。
简辞在沉浮,也似乎在臣服。
简辞“并拢,放松。”
林凌视线模糊喉咙发颤,难堪地微微塌腰半跪着,紧贴住简辞滚烫的胸膛,隐忍的呼吸声很重很急促,感觉被简辞全权掌控了节奏,控制了举动,挣脱不得。
但他并不反感,反而沉迷于
这种掌控下放纵堕落的欢愉。
林凌在崩溃的边缘,紧绷痉挛,还没消化完,又迎来新的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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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尾音被尽数吞没,顷刻失了神。
时间缓慢流逝,雨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落地窗外,雨水翻涌进咸湿逼仄的罅隙,荼蘼被迫承受着风雨的洗礼,发出簌簌声响,花瓣被淋得细细颤抖,瑟缩凌乱,零落成泥,像是一只跌跌撞撞破碎的蝶,失重于梦乡。
这场雨,直到黎明破晓方才停歇。草木轻轻抖落着身上的雨滴,一片片光滑的绿叶被洗得发亮,荼蘼花枝凄婉痴缠在墙边,安详而平静,淋了大半夜的雨,淅淅沥沥的水珠从花瓣里滑落,欲坠不坠,最终滚入泥土。
一室旖旎,渐渐消散殆尽。
走出夏,掠过秋,冬季终究是来了。
岿然冰川撞碎浸染寒气的雾潮,浮冰破碎的棱角,剥离着散漫晶光,如同放逐在世界边境的荒谬。
那是宿命般的感觉。
天边朦胧,雨后气温骤降,厚重的窗帘随意拉上,昏暗的天光透过缝隙,显得晦暗不明。
简辞从恍惚中醒来。
房间内暖气充足,林凌半个身子在他怀里,酒精的作用下他正昏睡着,呼吸平静,那张薄情脸,散去沾染情欲的薄红与诱人,又成了素日恹恹的散漫模样。
很中性,不冷也不热,带着一丝温和的神性。
简辞轻轻放开林凌,准备起身。
寂静的房间内响起一声黏腻分离的轻音,微不可察。
睡梦中,林凌微微蹙了蹙眉,纤长的鸦睫微微颤动。
简辞扶脑袋,很涨很痛,思维有些混沌迟钝,酒精和那杯酒的副作用不容小觑,此刻身体所有的感官,无一不在明示着,昨夜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简辞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可一切场景是那么的熟悉,仿佛重新经历过似的。
这场面他梦见过吗他以前遇到过林凌吗
简辞不知道。
天光未亮,寂静的黎明中,他心脏又酸又涨,混乱地搅和着,满是无力感。
明明感觉这对自己很重要,可脑海里只有一个浅淡的影子,怎么也抓不住。
简辞掀开被子,露出身边林凌蜷缩着熟睡的身体,他将人抱起,发现林凌比想象中更轻。
抱着人,跨过满地凌乱的衣物与闪着碎光的玻璃渣,进了卫生间。
昨夜太过荒唐。
在酒精和那杯酒的作用下,两人都在欢愉放纵中昏睡过去。
于是,事后该做的也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