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这人穿着北齐人的朝服,结实的肌肉能够看出来此人体格健壮,左边断裂的半块耳朵还为他添加了几分凶相,给人一种又年轻又不好惹的架势。
此人坐在太监端出来的椅子上,眼神里带着轻蔑将躺在地上的时之越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去问问,他什么身份。”
一旁刚才掐醒时之越的太监趾高气扬的走来,冲着地上的人扬起下巴,“叫什么名字。”
“凌之越,燕国七皇子的伴读。”时之越往上看过去的角度,正好能看到这死太监的鼻毛。
画面有点恶心,可他刚才被人在致命脆弱的位置掐了一把,疼的他根本不想动弹。
“伴读是什么”穆独牛第一次听说这个职位,眉头紧皱询问房内的太监。
“伴读就是结伴读书,跟着七皇子一起读书督促彼此的意思。”这次不用太监再传话,时之越自己就将答案说出口。
心底则是想着,看来北齐跟燕国的生活习惯还有教学习俗,都相差的很远,这人能够在北齐皇宫内叫皇帝身边的太监将自己弄过来,想必身份地位都很高。
难道是北齐皇帝的儿子时之越还要往下想的时候忽然回神,关他屁事,管你什么身份都跟我没关系,不关心也不在乎,不想了。
“一起读书,那你一定很了解七皇子吧,来将他的缺点先给本王说上十条。”
穆独牛坐在椅子上,笑容危险的注视着时之越,目光一寸寸下移落在他那双撑在地面的手掌,“少一条本王就砍掉你一个手指头。”
坐在地上的时之越,大脑内幻想着这人全家的祖坟形状,被他用铁锹刨了一遍又一遍,面上却还是装出小心惶恐的模样,乖巧作答,“殿下他其实缺点挺多的,比如他不喜欢吃鱼,不喜欢看书,尤其是不喜欢三娘不喜欢周郎,不喜欢女人头上戴红花,不喜欢男人膘肥体壮。”
时之越掰着手指头,很快瞎编了十条南宫器的缺点给对方。
他一口气说完了,椅子上的人忽然笑出声来,扬起手指指着他对着一旁的太监道,“还说燕国的人有风骨有骨气,你看看这个狗奴才本王只是随便吓唬他几句,他就将他家主子的缺点全抖了出来。”
“那是你大人你威风堂堂,光是坐在这里就让这等小人被吓的一句话都不敢骗你呢。”
好会拍马屁啊,时之越无声停下大脑内刨坟的动作,给这位太监举起大拇指。
“好了,本来还以为是个多厉害的人物,没想到燕国的七皇子也只是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
燕国求和送来皇子当质子这件事情,早在一个月前北齐都城内就人人知晓。
穆独牛这些年在北齐不是没见过燕国人,甚至他亲手抓回来的燕国人都有上千名,可那些人不管表面怎么被挨打,提起故土时的那种向往跟语气,还是让他每一次听到都嗤之以鼻。
都输了十一城了,还在指望燕国来救他们会读书写诗算什么本事,有本事马背上一较高下。
七皇子在宫门口时,他就在暗处将那人浑身上下都比较了一番,弱不禁风的样子哪有他们北齐男儿强壮威武
而且这家伙还是一个哑巴,连话都不能说,如今再听他的伴读说了他那么多的缺点,穆独牛非常满意自己听到的答案。
“至于你”心情愉快的穆独牛不屑的看了时之越一眼,“从今往后你给我记住,在北齐我才是你的主人懂吗”
“不太懂。”时之越很难理解脑残党的思路,不耻下问这句话具体是什么意思。
“东西拿来。”
时之越望着那太监手里拿着的东西,隐约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下一秒他的预感就成真了,那手里长得跟羊屎似的药丸被人强行塞进他口中,为了仿佛他假吞吐出来,还被人灌了满满一壶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