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华裳和丫鬟也跟过来,明华裳看到对方的脸吃了一惊,他走路有些跛,脸上布满高低不平的伤疤,最严重的一条穿过鼻梁,几乎横穿他整张脸,看起来非常可怖。
丫鬟瞧见是他,没好气道“你在这里做什么,谁让你过来的”
花奴弓着腰,低头道“老奴来修剪花木。”
明华裳问“这是谁”
“我们府上的花奴,负责照顾院子里的树木花草。”丫鬟转向花奴,又换上一脸不耐烦,“又老又丑的东西,小心吓着了贵客,还不快滚”
花奴对丫鬟弯腰,看起来很顺从,拎起剪刀等物就走。明华裳看着花奴的背影,突然叫停“等等。”
丫鬟有些意外“崔娘子,这不过是一个卑贱的花奴”
“无妨,我问些话。”明华裳笑问,“老人家,请问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花奴停下,垂着头,说“隗掌柜让我修剪花园,我修剪完前面,刚刚过来。”
明华裳抬眼看去,不远处的花丛长得整整齐齐,地上还有残枝断叶,确实是刚修剪过的样子。明华裳又问“你过来的时候,在我们窗外看到什么了吗”
“没有。”花奴说道,“我刚走过来窗户就开了,没看到人。”
丫鬟说道“院子里树多,刚才兴许是鸟,娘子是不是听错了”
听错了吗任遥拧着眉,上上下下打量此人,目光中怀疑不减。明华裳问“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花奴头垂得更低了,说“赶路时不慎摔的。”
任遥不相信“赶路就算摔倒,不和掌柜亲厚,敢强行开门了。”
明华裳心想隗严清还真是合格的商人,让徒弟闭门思过还要将人关到工坊里,一边关禁闭一边做木偶,果真一点剩余价值都不浪费。
明华裳问“工坊外的锁是什么样子的,谁有钥匙”
“掌柜靠手艺吃饭,很忌讳被人偷师,所以工坊用的锁是最严密的,窗户也牢牢封死,只留了一个窗口可以送饭。毕竟有时候贵人要得急,工坊要连夜赶工,掌柜也会将工坊门锁住,免得外人打扰或偷学,派专人往里面送饭菜。”丫鬟一五一十说道,“至于钥匙,掌柜、大郎君、二娘子、三娘子都有。”
工坊和库房不一样,工坊时常要用,为了方便,每个徒弟都配有一把。明华裳有些犯难,这样看来,工坊虽然上锁,但并不算一个严格的密室,有条件避开视线、偷偷去工坊的人有很多,并不能确定是肉”
明华裳感觉这其中有内情,轻声追问“何出此言”
丫鬟扭扭捏捏“死者为大,我不应该说二娘子的私事,但这个人居心不良”
最后,丫鬟像是狠下心,终于说道“崔娘子,这些话我只和您说,您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刚才那个又老又丑的花奴,竟然觊觎二娘子”
明华裳缓缓挑眉。丫鬟以为她不信,急忙补充道“是真的,他总是尾随二娘子,时常盯着二娘子看,有几次还从府外给二娘子买东西,气的二娘子全摔了,不允许他出现在她面前。那个丑东西也不想想,他哪能和大郎君比,真是不自量力,笑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