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多花了点时间,出来的时候庄硕刚好回来了,雷公出门一趟回来终于又变成开朗小狗,咬着尾巴吐着舌头守在零食架旁边谄媚地笑。
庄硕给它擦擦脚,在零食架里找雷公的零食。
郎洋洋穿了一条长睡裤,拿着吹风机说“给它拿那个奶酪棒棒糖吧。”
“好。”
庄硕给雷公拆开,把他撵上自己的床去吃,走到沙发边说“我给你吹。”
郎洋洋又看着庄硕笑。
庄硕无奈极了,接过吹风机说“再笑我不吹头发吹别的了。”
郎洋洋收敛表情,坐好了说“我错了。”
郎洋洋头发不算长,但是发量还不错,吹着吹着有点累了,额头顶着庄硕的腹部歇息。
音响的音乐一直没有断,吹好头发的时候切到一首老歌,刚巧郎洋洋和庄硕都听过。
“欸这首歌是”庄硕收起收风机,“好熟悉。”
郎洋洋记得清楚,起身搂着庄硕的腰,说“好像是叫savethestdancefor。”
“同志亦凡人”
“嗯。”
他们都看过这个美剧,对那一场毕业舞会都印象深刻,郎洋洋平时听布鲁斯和rab听得很多,这首歌也曾经躺在他的列表里。
郎洋洋随着音乐哼唱一句,“darg,savethestdancefor”
庄硕笑着,把吹风机随手一扔,搂住郎洋洋。
两人都不会跳舞,只是抱着对方,随着音乐节拍、凭着在影视剧中留下的记忆牵着手乱跳。
“我去洗澡。”庄硕说。
郎洋洋说好。转眼看
到放在沙发上的红色包包,打开看了看,全是红包,每个都看着很厚重。
郎洋洋拎起来,回到卧室往床上一倒,不止三十几个,大概是有很多没有来吃酒,但是托人送了礼金来。
郎洋洋第一个看到的是二姑妈的。
是最厚的一个。
庄硕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到郎洋洋拿着一个大红包发呆。
“想什么呢”庄硕只穿了一条宽松的内裤,坐上床去把手放在郎洋洋腿上。
郎洋洋盘着腿,给庄硕看二姑妈的红包“二姑妈包的。”
这次的婚礼,虽然二姑妈替代了父母的角色帮郎洋洋操办,但身份上依然是姑妈,她既准备了嫁妆,又包了红包。
“姑妈对你真好,今天看她也开心,都喝多了。”庄硕说着,侧躺在床上,一身匀称的肌肉在灯光下散发蜜色光泽。
郎洋洋看他一眼,轻轻摇头。
“姑妈今天,应该有点难过。”
“怎么会”
郎洋洋手里捏着红包,说“我原本是有个表妹的,叫小秋。“
庄硕看着郎洋洋“那她”
“二姑妈和姑爹是自由恋爱的,他们是同校的同学,毕业之后就结婚,第二年生了小秋,那时候二姑妈在信用社上班,姑父在钢厂,他们感情一直很好,生活也算挺富足。我五六年级那年爷爷奶奶相继去世,接着小秋发了个高烧,反反复复一直不好,最后查出来是白血病,治了不到三个月就去世了,姑妈和姑爹都大病一场。”
说到这里,郎洋洋都难过,缓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本以为熬过去就好了,但是没想到姑爹病刚好,回单位上班的当天就因为工伤当场去世。”
这些事情是周围的亲戚好友都知道的,但这么多年没什么人提,就像大家都对郎洋洋的父母只字不提一样。
“昨天晚上,姑妈跟我说,要是小秋还在,也到了结婚的年纪了。”郎洋洋深呼吸一口,抬眼看庄硕“那两年姑妈也过得很难。”
庄硕抓着郎洋洋的手,坐过去抱着他,只是轻轻拍他的背,没有说什么。
说的是二姑妈,也是郎洋洋。
庄硕心里清楚,那时候郎洋洋五六年级的话,正好和之前说过他曾经在二姑妈家住了半年,之后升了初中就住校的时间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