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庄硕忙反驳。
郎洋洋也跟着说“没有打架,我们不会打架的。”
二姑妈拉着庄硕的胳膊看了又看“这不就是抓的吗”
看完又去看郎洋洋的后脖根“我说你们有什么矛盾不能好好说吗非要打架,庄硕我跟你讲啊这人的脖子是很脆弱的,不管怎么样,不要伤着脖子”
话都说到这份上,再不解释该闹大了,要是传到庄硕爸妈那里去就不是教育两句的事情。
郎洋洋忙把二姑妈拉到沙发上坐下“姑妈,真不是打架,昨天不是下暴雨嘛,我们俩在地里掰玉米被叶子划的,又摔了两跤。”
“能摔到脖子”
“这不是摔的”
二姑妈皱着眉,转头看郎洋洋,又凑近去看他脖子上的小淤青,泛着红。
“刮痧也不像啊”
郎洋洋轻声说“不是刮痧”
“嗯”
二姑妈看看郎洋洋,又看看庄硕,两人都不自在地东张西望,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你们这唉算了算了,我去做菜。”
郎洋洋抿着嘴,双手安分的放在并拢的膝盖上,抬头和庄硕对视。
“以后悠着点”二姑妈突然回头。
郎洋洋和庄硕乖巧道“知道了姑妈。”
老小区的傍晚家家都在做饭,楼上楼下做的什么菜都能闻出来。
有小孩在楼下的小花园里玩耍,互相追逐,笑着闹着。
郎洋洋在客厅的茶几上收拾韭菜,这也是庄硕带过来的,昨晚刚下了暴雨,泥点子溅得韭菜哪里都是,也有被泡烂的,要慢慢挑拣。
弄完之后送去厨房,二姑妈和庄硕搭档着在炒菜,郎洋洋厨艺不精,每次只能落点杂活。
“洋洋,帮我浇浇花呗。”二姑妈说。
郎洋洋说好,去阳台浇花,上下拉几下喷壶,气压够了之后就可以长按出细密的水雾。
以前郎洋洋以为浇花只需要浇根部就可以了,回家之后来二姑妈家,看她浇花才知道,叶片花朵也需要,有很多叶片观赏科的植物要专门喷洒叶片施肥。
甚至很多花卉绿植在移栽的时候根系受损,尚未在新土中扎根,无法在土壤中吸收养分,就需要多给叶片喷水,枝干和页面也能吸收水分。
喷洒了一半没水了,郎洋洋去卫生间加水。
回来的时候听到隔壁有人放音乐,一开始听不清,到副歌部分才听出来,是黄绮珊的新歌我的美丽,之前在日推听到过。
暴雨过后的傍晚晚霞格外绚丽,郎洋洋在温情的歌声中浇花。
也许生活也是这样,只要有饭吃有衣服穿就能活下去,但是偶尔吃一块甜点、听一首好歌或者是吃一顿对胃口的饭菜,能让日子更快乐。
活的是最低处,追求的是更高处。
晚霞还剩一点的时候饭菜
都做好了,郎洋洋把餐桌上的隔热垫铺好。
今天吃香菜炒牛肉、干锅鸡、和干炸鱼块,还有韭菜炒鸡蛋和一个素酸汤。
家里有长辈的,夏天的餐桌总是少不了素酸汤。
水果是庄硕带来的地萝卜和西瓜。
郎洋洋喝了半碗开胃。
“下面放了魔芋和白萝卜,都是你喜欢吃的。”
二姑妈稍微搅动一下干锅鸡,白萝卜条已经入味,给郎洋洋夹了一块,又给庄硕夹魔芋。
郎洋洋吃一口,连说好吃。
白萝卜和所有干锅都很搭,既能吸收鸡肉的肉香,又能保留自己的萝卜香气,也不像土豆那样容易炖得太烂,也不像胡萝卜吸收不了香气。
“我以前不怎么吃萝卜的,跟洋洋结婚之后总吃,现在觉得干锅里不放萝卜都白瞎了。”
庄硕说。
二姑妈也说“我也是,欸,你说洋洋,菜嘛不会做几个,吃还是挺会吃的。”
庄硕和二姑妈哈哈大笑。
郎洋洋也笑,但只是轻轻的笑,他知道二姑妈和庄硕绝对没有揶揄自己的意思,只是带着宠溺的玩笑话。
从前的郎洋洋可没有这样的豁达,他总是在每个场合都关注着别人说的话,忍不住的去思考对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战战兢兢的,像碰一下就缩的含羞草。
饭吃到后面,郎洋洋想开口提邹阿姨的事情,但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