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火源,男人就在他们眼前活活被烧死了。
眨眼之间,变成了一具焦尸。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啊”
“
怪物有怪物”
“鬼,有鬼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虽然已经亲眼目睹了许多死亡,可这么清晰赤裸的看到追击者和他们的天壤之别,那种绝望的感觉瞬间击垮了他们。
这不是人力可以反抗的,这样的追击者是他们无法战胜的。
张忠勾唇,食指竖起,比了个“嘘”。
嚎叫的人立刻死死的捂住了嘴巴,他们眼泪糊了满脸都是,却洗刷不掉他们的恐惧和绝望。
男人已经玩够了,至少在他们的身上玩够了。
他目光落到峄皋的身上,咧开嘴唇轻笑“有你这么认真负责的警察,你们社区应该没有任何破不了的案子吧”
“怎么样我刚刚的手法,你们可以查出谁是凶手吗”
张忠得意的欣赏着峄皋赤红着的双目。
他将峄皋这样的状态解读为恐惧。
这样才对嘛,所以轻视他的人,终有一天都会恐惧的看着他,祈求他。
只有峄皋知道,他现在的状态和恐惧、害怕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恰恰相反,他正处于一股微妙的兴奋里。
血液在血管里奔涌着,冲向心脏和大脑,体内好像有某种未知的力量在涌动,渴望着被宣泄。
眼前的场景,他在十年前曾经见过。
十年间,同样的场景,每天都在他眼前上演一遍。
历久弥新。
那是和往常没什么不同的一天。
他放学回家,哼着小曲爬上楼梯。
硬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那天的楼道里格外的安静。
他既没有看到支着炉子细心给程阿姨炖煮中药的沈叔叔,同样没有听到他妈对他爸爸的大声嚷嚷。
对于生活在幸福里,从来都是无忧无虑的男高中生来说,当时的他还不知道“不祥”是什么。
峄皋一如往常的打开了家门。
然后看到了他终生难忘的场景。
他的妈妈躺在厨房的地板上,而他的爸爸躺在卧室的地板上。
准确说,他是从两人的衣服,才辨认出这是他的爸爸妈妈。
两个嗓门大,却没有什么坏心,和无数普通老百姓一样的中年男女。
被烧死在了家里。
尸体呈焦黑状,家里却没有任何失火的痕迹。
负责这个案子的是个有几十年经验的老警察,他抽着烟,吐出一片烟雾,眉头深锁着,眼底是当时的峄皋还读不懂的妥协。
他拍了拍峄皋的肩膀“孩子,搬个家吧,这样的事”
这样的事,不可能是人力所为。
通过警察的口他才知道,沈时安的父母也在那天过世了,是同样的死法。
是他通知的沈时安。
面对着沈时安层出不穷的疑问,他发了一通火,他说,这世上没有什么怪力乱神,都是人心险恶。
直到今天,他亲眼见到了。
他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