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亚理纱在房间里收拾行李时,听到一道高昂清亮的女声,伴随着重重的推门声一起从客厅那边传来了进来。
“宝贝妈咪回来了”
听到呼唤声的亚理纱站起身,随便将手中的衣物叠了一下,顺手放到行李箱中后走出去。
在玄关处就把高跟鞋甩掉了、现在打着一双赤脚的黑发女人,一边大声抱怨着横滨竟然在工作日的上午也堵车,一边推着不大的行李箱往室内走。
身量高挑的女人穿着昂贵的套装,乌黑的长发在脑后松松挽成发髻,露出修长的脖颈。线条柔美的面庞上,那双如宝石一般的天青色眼眸澄澈明亮,让人一看便忍不住地心生好感。
当夏目律子看到从房间里出来的女儿时,顿时眼眸一亮,随手甩开手中的行李箱就扑上去来了一个热情的熊抱。
“一段时间不见亚理纱宝贝越来越可爱了”飞扑过去抱住女儿就是一顿狂蹭的女人语气兴奋,“不愧是我女儿”
下意识抬手接住女人的亚理纱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冷静地提醒“妈妈,你的妆全蹭我脸上了。”
“哎呀没关系,反正我等会要去洗澡卸妆的。”
不,是我不想多洗一次脸。
心中腹诽的亚理纱还没来得及开口,妈妈夏目律子已然站直身子,又捧住了她的脸,开心地揉了揉“小女孩的皮肤就是好啊,妈妈好羡慕”
说完,她“吧唧”一下在女儿额头印下一个清晰的唇印,愉快地问“宝贝想妈咪了吗”
心中叹气,但依然乖乖站在原地,任由自己的脸被妈妈揉圆搓扁的亚理纱点头,然后目露指责地说“想。但是我上周给你发的消息现在都没回。”
“欸”夏目律子的表情僵了一瞬,然后“哈哈哈”地放开女儿,抬手掩住唇,露出一双笑眯眯的天青色眼眸,“哎呀,肯定是当时在山里采风,信号不好没有发出去,然后我以为我回复了”
亚理纱看着她。
夏目律子是一位在国际上颇具名气的油画家,浓烈热情的色彩、奔放不羁的笔触,全都来自于她本人的性格。
因为喜欢画画,夏目律子在亚理纱上小学之后就开始全球各地的去旅行。她很爱亚理纱,但最爱的还是自己。所以夏目律子在外面玩得开心的时候,把女儿抛诸脑后完全是基本操作。
这一点亚理纱早就清楚并接受,不会因为妈妈最爱的人不是自己而觉得难过。
可这也并不妨碍她当面用眼神控诉自己的母亲,也算是母女俩之间特殊的交流感情的方式了。
“咳。”被女儿盯得心虚的夏目律子,飞快地转身寻找、捡起被自己丢开的行李箱,“妈妈给你带了礼物”
一分钟后,脑门顶着一个鲜红唇印的亚理纱坐在沙发上拆妈妈给自己带回来的礼物。
有充满异域风情的编织物、亮晶晶的手链、看起来随手在哪个河滩边捡来的石头、装在亚克力盒子里的蝴蝶标本、桦木做的咖啡杯、丑丑的人偶娃娃、华丽耀眼的宝石胸针还有一沓相片。
“挪威的特罗姆瑟是个看极光的好地方。”夏目律子看到亚理纱拿起那沓照片顿时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双手合十放在胸口,歪头露出沉醉的回忆之色,“一边喝着当地独有的烈酒一边等极光出来的时间实在太美妙了,只是我为什么没有十双手啊,我也想要像蜘蛛一样”
“蜘蛛只有四对足。”
“哎呀夸张的比喻而已啦,宝贝不要像你爸爸那么死板啊,小孩子的想象力要丰富一点嘛”
“我只是说了实话,而且爸爸那是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