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份的北城燥的人心里发慌,程英一步两个台阶,快速上到医院二楼,顺着护士指引的方向找到靠左最里的病房。
推开门的同时,就焦急的朝里张望,很快在中间那张病床上看到了她要找的人。
见人醒着,程英心里先松口气,仍快步走过去关心道:“婉婉,团里人说你被砸晕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我没事,就是头还有点晕。”沈婉闻声抬眼,思绪有些飘忽道。
她身上还穿着没来得及换的练功服,平常总是白里透红的脸色现在看着都没什么血色,就显得右边额角红肿的那块特别明显。
程英看得心疼死了,顺势在她床边坐下又问:“医生怎么说,还有你这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今天上午她外出办事去了,刚回来就听人说沈婉排练的时候被舞台道具砸进医院了,她没听人说完就着急忙慌跑来,还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受伤呢。
“医生让住院观察一晚,没什么事明天就能出院了,至于我这伤,是意外还是人为还得等团里查过才知道。”
沈婉说着,下意识抬手碰了下额角,因为看不到手没轻重,疼的她轻嘶了一声,脸色又白一分,心情也更差一分。
挨这一下,不光给她砸进医院了,还把她前世记忆都给砸回来了。
换句话说,她现在这种情况应该叫胎穿,只是她从前没有穿越前的记忆,这回都想起来了。
若只是这样还好,但那些记忆又明明白白告诉她,她不光是穿越还是穿书,穿的还是个恶毒女配的角。
真正的女主是她两年前下乡的好妹妹沈晴,按书里说,这会儿女主已经重生,正准备磨刀霍霍回来向她这个恶毒继姐报仇呢。
对此沈婉嗤之以鼻,从她六岁跟着李丽华女士改嫁进沈家开始,她跟沈晴就没看对方顺眼过,或者说,是沈晴一直想赶走她们母女,上蹿下跳的弄出许多事端,妈妈碍于后妈身份不好对她多管教,沈婉却不惯着她,她从小就比一般小孩聪慧的多,沈晴搞那些小动作,往往到最后都是自食恶果。
现在看来,也许她小时候过于聪慧就是得益于胎穿的原因,但她却不认为重生的沈晴能比之前厉害多少。
重生又不长脑子,现在她唯一有利的先知也不再是依仗,她这次回来安安分分的还好,要是还想搞事,那她能弄走她一次,就能弄走她第二次。
“你身上带镜子没”沈婉换了个话题,医生不让她下床,从醒来到现在她还没看到脸上伤成什么样了。
程英愣了下,视线往她脸上一落,瞬间明白她的意思,低头就在包里翻找。
她在文工团虽然不需要上台,但作为女兵又是文艺青年,也是很爱美的,很快翻出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递给她。
同时嘴里不忘安慰说:“没事,你受伤的地方没破口子,等红肿消下去就好了。”
沈婉是北城军区文工团的台柱子,她可是单靠一张脸就能力压文工团所有女兵拿到第一团花的称号,再加上她精湛的舞蹈功底,整个军区追她的年轻军官们都排不上号。
巴掌大的小圆镜里映出一张漂亮的让人一见就挪不开眼去的姣好面容,清新雅致的鹅蛋脸,眉眼精致又明艳惑人,还有花瓣似的诱人红唇,只是这会儿失了血色,加上额头受伤红肿的地方,瞧着就让人心疼的不行。
沈婉透过镜子看额头的伤,眉微微蹙着,沈晴重生都没有这伤让她心烦,好在就像程英说的那样,没破皮,红肿的地方涂上药,大概天就能完全消下去了。
程英还惦记着她受伤的原因,大有要替她出气的意思:“哪有那么多意外,肯定是有人故意的,幸亏你这次伤的不重,但也差点破相了,真是用心险恶。”
“对了,是谁送你过来的,团里领导有说这事怎么解决了吗”
沈婉看着她,心情好了几分,笑了下才说:“是李老师,她走之前跟我保证团里一定会好好调查这件事。”
北城文工团的所有人从两个月前就一直在为中秋汇演做准备,为了这次演出,团里几个老师还有副团长一起编排了一出舞剧作为压轴表演,沈婉通过团里选拔成为舞剧第一主舞,已经练习了快两个月,眼看着就要登台演出,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出了意外,团里领导比她更重视这件事。
甭管是真意外还是有人故意害她,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那就好,回头我找我姑姑再问问这事,一定要把罪魁祸首抓到”程英气的不行,完全忽略了另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