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司亭这次的毒舌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恶劣。
初澄本着“只要你不指名道姓,我就听不出来是在阴阳我”的原则,淡定地出言婉拒。
“不用,一会化掉些我再喝,谢谢你啊。”他扬头笑了笑,眉宇间灿烂飞扬之态完全不像是掺假的。
做完表情后,他也不去管喻司亭的反应,直接拿起讲台上发剩下的考试卷子,低下头。
嘶用魔法打败魔法。
不经意间好像学会了应对阴阳怪气的正确方式耶。
初澄自己暗爽一通,然后真正看起了试题。
这次的考卷是他的师父杨老师出的,几乎没有上难度,主要都是对基础知识和能力的考察。材料作文的选取也中规中矩。整体来说,这一套属于学年初的定心卷,只要学生认真答,就不会出现断层拉分现象。
看着看着,初澄突然觉得自己胃里有些轻微不适。那种感觉就像是胀气一样,隐隐的,算不上痛感,但是难受。
他伸手缓缓地揉着,回忆近几天愈发放肆的饮食和作息。
虽然知道大早上空腹喝冰沙肯定会有不舒服,但初澄还是记着刚才的仇,暗戳戳地想要把这笔账算在大哥的头上。
很快,他给自己洗脑成功。于是造成不适的原因,从不良饮食规律变成了“被喻魔王盯着喝冷饮一定会拧肠子”这样的怨念。
然而那位背锅侠全然不知,重新坐回窗边看书了。
叮
又过了一个小时后,教室的扬声器里传出一阵铃声。
初澄看了眼钟盘,考试时间已到。他站上讲台把控纪律,制止下面的小规模骚动“请所有同学停笔,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收卷,不要左顾右盼和交头接耳。”
另一边的喻司亭也站起身,快速地走下去,按顺序收卷。他把敲摞整齐的答题纸递交给初澄“30。”
“齐了。”初澄又细数一遍后,点头确认。
喻司亭这才摆手,示意考生们可以离开。
“我去考务组送卷,然后要再回趟语文办公室,可能会迟一点回来。下节麻烦喻老师先盯着。”初澄把语文答题纸装进试卷袋,顺带也拿上自己的保温杯。
喻司亭沉声应“知道。”
初澄离开考场,和隔壁几个班的监考老师一道,把所有的试卷都送到考务组统一装订封册,然后再递回语文组。
像这种阶段性的小考试,十中每个月都有。为了节省阅卷时间,他们一般不会把主观卷面扫进电脑里。所以需要任课老师们手动批改考题。
“和以前一样,除去出题和做答案的老师不用再参与批卷,组内每人负责一个大题型,剩下两位老师批作文。大家都没问题的话就抽签吧。”
杨老师已提前写好一把纸条。不知道是因为站得近,还是偏爱徒弟,他最先把签筒递到初澄面前。
只要不是作文什么都行,只要不是作文什么都行
初澄一边在心里默念,一边伸手,抽出一张后打开。
可上面写的偏偏就是这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