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澄拖长声音“我不想吃。”
“快点。”喻司亭催促,“待会手上扎了针,再吃东西不方便,除非”
你想让我喂给你。
“没有除非。”为了彻底打消第二种可能性,刚刚还全身使力反对的初澄老实地朝着床边蹭了蹭。
他已经被喻老师照顾得太好了,偶尔被迫做选择时,听到的话术仿佛是温柔版的“老子数到三”。
说句冒犯老爷子的话,就好像是给自己找了第二个亲爹。
初澄磨磨蹭蹭地下床,坐在圆桌边打开装着晚餐的袋子,准备应付一下热量摄入ki,忽然发现里面还装着两小罐糖水荔枝。
“还真把我当小孩儿了。”初澄嘴边嘟囔着,手上却诚实地拧开一瓶。罐头虽然没有冰镇过,但清甜的味道缓解了他嘴巴里的干燥苦涩,一下子变得舒服很多。
两瓶药水挂完,已经是黑夜。
初澄刚好看完悬疑小说最高潮的一章剧情,抬眸时注意到滴壶里仅剩的一点药剂从输液管里慢慢地降低下来。
喻司亭也合上自己手里的书,挪着椅子坐到床头来,低头帮忙拔针。
他撕医用胶布的手法很小心,但难掩生疏,用修剪得干净整齐的指甲抠了好一会儿胶条边缘,也没有成功。
初澄觉得自己的手背痒痒的,眼见着输液管中最后的液体快速滴完,不仅不担心,还有兴致出言调侃“等会儿不要溅我一身血。”
“哪有那么夸张。”喻司亭不受干扰,依旧认真地伏首。他的手稳得惊人,完全看不出心中是否有紧张一说。
就在即将回血的一瞬间,初澄的手背一凉,一根银亮的针头被喻司亭捏在了手里。
“技术一般。”初澄自行按住手背,笑着瞥对方一眼。
喻司亭意味深长地投来视线,在初澄身上停留片刻,没有说话。
初澄自觉打嘴炮赢了一局。晚饭喝了粥,又挂了许多药水,他觉得自己整个人身体里全部都是液体,稍坐半分钟后,起身去卫生间解决生理问题。
趁机对镜照照,觉得自己的气色好了不少,哼着小曲再回到卧室时,刚好看见一道颀长的身影蹲在衣柜边。
喻司亭熟练地从最下层拿出备用枕头,反手扔到床上,和原来的一只并排。
初澄怔住“什么意思”
喻司亭没答,掀开还带着初
澄体温的被子,大大方方地坐到床边。
初澄有点慌了“你干什么”
“应你的强烈要求,对你负责啊。”喻司亭躺身倒在双人床上,两条长腿兀自伸直,回应道,“万一真有什么拔针后遗症,我能第一时间发现,并且送你去急诊。”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初澄的笑意凝滞,之前没发现,这家伙还有这种耍流氓的属性,而且极其自然。
喻司亭仰面枕着自己的单条手臂,拍拍身边的位置,使了个眼色,黑眸铮皎,激将意味十足。
怂是不可能怂的,尤其是对着面前这个人,初澄就算是硬着头皮也会上。
他褪下拖鞋,抬膝跪到床边爬上去,翻身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