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澄看他一眼,不满地问“你怎么回事上学比我上班还晚。”
应鹤的神色倦怠,只低沉地应了声起晚了,径直回到自己座位,抬手掀起运动衣自带的兜帽,趴在桌面上休息。
体育生们长久地在外参加集训,冷不丁回到学校,看试卷都如同天书,在自习课上自然安静不下来。
白小龙见大哥有工作需要离开,回班的兴奋之余添了几分肆无忌惮,隔着一排座位,向后面的同学打探消息“这小子谁啊”
穆一洋哼一声,开始给自己阔别重逢的兄弟讲起这位插班生的事迹,大体客观以外,难免带着点个人情感。
“我靠,他这么嚣张”江之博也支着耳朵凑热闹,蹙眉望去,恨铁不成钢地骂,“你们是死的啊,放任一个新来的在7班撒野,你让他踹我的桌子试试嗷”
初澄已经关注这边有一会儿,抓准时机,把试卷卷成筒状,朝着学生的头顶敲去,教训道“谁让你们仨往一起凑的老实点。”
“好嘞。”几个皮小子还算给初澄面子,各自转回身,不再出声扰乱纪律,但改用了传纸条的方式。
初澄的目光落向应鹤。这小子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后脑勺上都写着烦躁两字。
虽然坐在旁边的鹿言也是个很有个性的孩子,但他从来不会把情绪写在脸上。与之相比,应鹤无疑是个实打实的troubearker。
白小龙和穆一洋是从小玩到大的关系,又和江之博一起练体育。他们凑到一起后必然会孤立应鹤。
初澄的右眼皮一直在跳,他有些担心,这几个人在同一个教室里共处会产生意料不到的矛盾。
午休时间,出门开会的喻司亭虽然不在学校,但隔空指派了自己的外甥去给初老师取外卖。
鹿言借着光,一起留在语文组办公室吃了饭。
他出门扔垃圾时,就近去了趟教工卫生间,无意间听到有人在里面打电话。
那声音听起来很熟悉。
“为什么一定要今天去出席活动,你明明答应我的。”
“每次都是这样,我要你派秘书来干什么”
“算了,反正我也不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鹿言本来没兴趣细听那些内容,可因为讲电话人的情绪有些激动,即便有洗手池的流水声掩盖,依旧能听得清清楚楚。
少年甩甩手上的水珠,正准备离开卫生间,忽然身后隔间的小门发出啪嗒一声。
应鹤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之前听到水龙头开启的声音,知道外面来了人,原以为会是哪位老师,没想到却是自己熟识的同桌,明显地愣了愣,握着手机的手指也局促的动了动。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显得尴尬。
鹿言知道,这种情况下即便自己说什么都没听到,对方也不会相信的,只好大方地承认,选了一个相对好切入的话题。
他朝着应鹤笑笑,率先开口道“你今天过生日啊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