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悬看够了弟弟,这才慢悠悠转头,支着下巴看他“李先生这么抬举,我家里正好还有一只,十六岁,被九家学校开除,脑袋空空,不服管教,要不送你吧”
他半是认真,半是玩笑,亦或是微醉下,古怪刁钻地刁难,耐人寻味。
李飞光“”
沈悬垂目,晃晃酒杯,灯光将冰块与金色酒液,染得波光粼粼。
“沈先生,去后面休息一吧。”阿耀轻而易举收掉酒杯,“不喝了好吗。”
沈悬仰头看他,伸手时圆润指尖动了动。
阿耀余光瞥到李飞光,下一秒,顺着那个动作俯首帖耳下去。
熟悉气息突然接近,沈悬本能清醒,睨着他。
“抱歉沈先生,我以为你有话对我讲。”阿耀嘴里讲着抱歉,撑着椅背的手,和前倾的姿态纹丝未动。
不含酒精的干净气息,扫过沈悬耳垂,波纹荡漾般散开。
他们离得实在太近,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算不得清白。
公开场合,沈悬不想引人注意,佯装整理袖口,起身说了句“走了。”
阿耀侧身,完美挡住李飞光的视线,让他自身前出去,再合身跟上。
三步后,他回头,看了眼李飞光。
嘴角是笑的,眼底却是藏不住的阴鸷。
“阿飞,沈悬也太不给你面子了吧这、这就走了啊”葛祁山有点不爽。
他是个律师,专做不良资产诉讼的,是李飞光的好友,兼合伙人。
李飞光站在原地,意犹未尽“你懂什么,他不这样,我还懒得追呢。”
“怪不得人家说,男人都贱”葛祁山笑着摇头。
李飞光潇洒地单手插袋“能贱来这样儿的,我也乐意啊。”
“有病。”葛祁山不理他,走掉了。
李飞光再次望向贵宾休息室,点了支烟“原来是只野狼崽子。”
沈悬的休息室是单独的,阿坤带着保镖,一早在门口准备好。
他走进休息室,阿耀自然而然跟进来。
“阿坤。”沈悬解开西装扣。
阿耀上前,准备帮他脱西装外套,被他闪开。
阿坤站在一边,尴尬得手足无措。
“阿坤,你是听不懂,还是听不见”沈悬自行脱下外套,提在手里。
阿坤看一眼阿耀,老领导面色铁青。
他硬着头皮,上前接下西装。
阿耀站在原地,微低着头,双手垂下,看不清面容。
沈悬道“头抬起来。”
阿耀没敢抬太高,收着下巴,用上目线看他。
害怕是害怕,倔也是真倔。
他眼仁极黑,亮亮的,再加上怯生生向上看,让人狠不下心来责怪。
沈悬松了口火气,打算好好说话“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在外面不要有多余动作。”
“沈先生对不起,是我没看清,导致失误。”阿耀认错态度相当好。
沈悬无语仰头,闭眼,指着大门“滚滚去想明白”
“好的,沈先生。”阿耀回答得干脆利落,装都不带装的,主打一个真诚我就不就不
他走到门口“沈先生,一会要柠檬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