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总,我知道你想抓沈兆隆,我这边一定全力配合。”黑水刘先当舔狗。
阿耀轻吹着瓷勺里的汤水“你的配合,现在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上。”
黑水刘噎住,对方说得是实情。
大网已张开,沈兆隆、沈兆威,不过是瓮中老鳖。
“不过,你也不是全然无用。”阿耀说话时,手离开汤盅,搁在桌上,“你可以帮我做事,而不是帮沈家做事,更不用看李飞光的脸色。”
手中筷子落地,黑水刘傻了“耀总,你这话说得我有点害怕啊。”
“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赚够钱了上岸。”阿耀问道。
黑水刘自嘲“嗐,有钱谁愿意在水里泡着啊,又不是鱼虾。”
阿耀笑了“正好我也是,只不过不想做沈家的鱼虾。”
“耀总,你这么说,就不怕”剩下的话,黑水刘没敢说出口。
阿耀盯着他“那要看,你是想和我做一条船上的蚂蚱,还是一只秋后的蚂蚱。”
“那要看耀总想做什么了”黑水刘一下来了精神。
他有强烈预感,阿耀想和他做一样的事黑吃黑
阿耀笑得有股子狠劲儿“沈家的钱,我七你三。”
“耀总,钱你拿大头我没话说,但是”黑水刘踌躇,“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们这行,但你也别小看我们。猫道狗道,有道就有规矩。”
他说到本行,还挺自豪,坐正了继续道“客人在我这走钱,都是有密码的,密码机每秒上万次运转,随机数字组合,数字不合开不了账的。”
“我能找你来,这些事,就都不用你操心。”阿耀吹着勺里的汤,头都没抬。
黑水刘瞳孔地震“耀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对钱,可比你认真多了。”阿耀拿消毒湿巾,仔细擦着手指,一丝不苟的动作与沈悬如出一辙。
黑水刘深有体会,阿耀追沈兆隆、沈兆威的黑钱,跟他妈疯狗似的。
闹半天,也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唉,走眼了不是,真当他为沈悬赴汤蹈火、鞠躬尽瘁呢。
可怜啊,还是沈家这位长兄可怜,花钱养狗,回头一口,疼,真他妈疼
说到底,这件事最难的点,在于实时获得密码。
之后的出账、运输、洗白,那是他老本行,驾轻就熟。
如此三成到手,纯赚
阿耀根本没等他的回答,提起黑伞,找老板买单,顶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走出店门。
他心里早就知道,黑水刘的答案。
贪婪成性的人,总会将别人想得与他们一样。
黑亮皮鞋,踩过水坑,带起小小一朵水花,被灯光掩去脏污,看上去晶莹剔透。
陈凉水走后,沈涵空虚寂寞冷,干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
他活得跟梦游一样,喂错饲料,差点把沈金条送走。
吃完饭去溜沈绝美,最后人和绳儿都回来了,鸡丢了
给沈八哥清理屁股毛,结果脑袋和腚都不分,把只兔子剃得跟葛优似的
沈泉回来,抱着八哥哭了半晚上。
最惨的还是沈瑜,沈涵送他去补课,半路哥俩吃个甜品,点好了,沈涵去洗手,洗完转身出门,开车就走。
沈瑜抱着奶茶、冰淇淋,追着车狂呼乱喊半条街。
沈涵愣是没看后视镜,开到补课中心,才发现,弟弟呢
他凭一己之力,无差别扫射,闹得半山别墅,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最后,沈悬给他一张五万上限的信用卡,一脚把瘟神踹出大门
沈涵掉回花花世界,虽然没钱,但注意力被疯狂转移,终于不用满脑子都是陈凉水。
刚开始,一切都很美好。
狐朋狗友今天你请,明天我约,花天酒地,恣意妄为。
沈涵坐着c位,没花一毛钱。
大家也还当他是一掷千金的沈家三少。
渐渐的,事情开始变味。
先是聚会c位没了,再是围着他转的小狗腿们也没了。
沈涵从趴体巨星,全酒吧最靓的仔,变成包厢角落里,无人问津的老趴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