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尧回到栖霞峰。他本想拜见师尊天涂上人,传讯符被拦在天涂上人洞府之外。
出来时,门口站着一个面容英俊的男人,元婴修为,面貌格在青年。
“师尊在闭。”广明子道。
夜尧叫了声“师兄”,礼貌点头后就要离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就走了”广明子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交代的”
孟玉烟垂首站在广明子身后,闻言递来担忧目光。
夜尧站,说“对不住,师兄节哀。”
广明子冷冷道“节哀你就这么一句话”
夜尧面无表情道“师兄想听我交代什么事情经过孟师侄应该已经对你讲过吧”
广明子怒道“我好好的弟子跟你出门,连尸体都没回来”
元婴修士发怒,威压如有实质,孟玉烟闷哼一声,纤细身体微弯,夜尧自始至终挺直脊背。
他直直看向对方,忽了一下“好好的人出门历练干嘛”
“放肆”广明子最厌恶他唇边带的样子,“你竟还得出来。”
“是你要操心的事太多。”夜尧耸耸肩,“师兄连徒弟婚姻都要包办,早知如此,不如让他永远待在宗门,娶妻生子逍遥快活,省的出门出意外。”
孟玉烟顶着师尊浓重的威压,忍不住在他身后了一下,赶紧抿住唇瓣。
夜师叔说的没错,这
件事放在任何宗门都一样,修士身死,带队者有责任,不会被问责太过。毕竟修仙之路本就危机重重,修士出门历练,就该做好生死自负的准备。
只不过这次出错的是夜尧,这错处才无端放大。
其实广明子也未必为多心疼高明,只是他向来与师叔不和,对他格外苛刻。
更何况当时明明是高明自己不信任师叔,不顾他的劝告擅自离队,才会遇到危险。
孟玉烟与高明一同长大,虽生出龃龉,情分还在,得知师兄死讯,她伤心许久。而不可否认她心底也有个角落隐隐轻松。广明子刚愎自用,是不可能允许她忤逆婚约的,在这之前,她常常做整夜被逼婚的噩梦。
广明子英俊的面容阴沉下来。他停在元婴初期已有数十年,听到夜尧说自己“操心太多”,觉在映射他道心不稳,修炼不专。
“你倒是晋阶了,现在金丹后期了”他阴着脸,忽讽刺性地鼓了鼓掌,“不错,你的前途光明,明儿不过筑基期陨落在外。”
广明子一字一句充满嫌恶地道“因缘合道体连师侄都救不下,你不会愧疚吗心境不会有损吗”
夜尧沉默片刻,微微一哂。
“或许师兄可以期待一下。”
刺人的视线黏在背后,夜尧置之不理。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到床上,枕着臂回顾这段时间的经历。
高明的死扣了他五千点,事实上,这比起他的总贡献值的确连零头都算不上。
只是一条人命用干巴巴的数字衡量,免不了稍显冷酷。
因缘合道体连师侄都救不下
愧疚心境有损
“你在愧疚”耳边隐约次响起道清越透着淡漠的声音。
“倒不至于。”夜尧自言自语,似在回答对方,又似在回答自己,“要是这也愧疚,我要愧疚的可太多了。”
对方说高明“自作孽不可活。”
“时候果是在安慰我吧”夜尧喃喃。
“一年”他翻了个身,忽长长叹了一口气,喉咙里哼哼唧唧“怎么忽觉得一年这么漫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