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见傅瑜坐在一楼大厅不打算睡,就给他磨了杯黑咖。
傅瑜长腿交叠,靠着沙发浅抿了会儿,王特助就提着一个公文包火急火燎地过来了。
明明是加班做事,她却像是打了鸡血冲劲十足,可见傅瑜平时给她们的奖金和加班费不少,让她甚至把加班当成了一种奖励。
王特助打开公文包,掏出一盒a4文件,一个u盘,恭恭敬敬推到傅瑜面前“阮先生爷爷的信息全在里边了。但是很遗憾,我们无法邀请阮先生爷爷和他会见。因为阮先生的爷爷,是植物人。”
傅瑜眉峰一蹙,一只手包着咖啡杯,一只手翻起了文件。
王特助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插入u盘。打开后,电脑上显示出一间老旧病房的画面。
墙漆斑驳,房内陈设的仪器陈旧,甚至堪称破烂。
一个老人脸上罩着氧气罩,浑身插满了管子。设备锈迹斑斑,且根管看上去版本极老,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古董了。
王特助指着老人“阮洛爷爷全靠机器吊着。”
说到这里,她语气激动起来“傅总,不是我跟您打小报告,我实在忍不住了,阮家对阮小先生和爷爷太坏了,太气人了”
“怎么说。”
“阮家太过份了”王特助气呼呼地“当初拿了您三千万,却拖着阮洛爷爷监护方案最低廉的护理费和住院费不交医院都要撵人了”
傅瑜的脸色很不好看。
王特助又说道“根据阮洛爷爷的线索顺藤摸瓜,还摸出之前一些阮洛资料上遗漏的内容。”
她气得做了一个大大的深呼吸“三个月前,在医院病房,阮家和阮洛通过一次话。阮家向阮洛索要五十万,说是给他爷爷交住院费。可能阮先生说了自己也没钱,他们就在电话里恼羞成怒,用整个病房都能听到的咆哮声,斥责阮先生是个忘本的白眼狼,是个废物”
“咔”地一声。
傅瑜手里的咖啡杯碎了。
王特助瞪大眼睛,手忙脚乱地拿纸巾擦。
客厅区域外候着的管家和女佣,忙不迭地去烫毛巾,找医药箱。
被傅瑜摆手制止。
傅瑜眼底暗潮深沉涌动,他声音低沉,看了管家一眼“阮洛和阮家,怎么通的话”
在他穿越过来的分析里,阮洛是没有手机的,地下室也没有电话,他没有和外界联系的方式。不过好在他来了,该阮洛有的东西,以后他都会拿最好的给他。
只是王特助所说的通话,让他有些疑惑。
管家连忙上前“是这样的。”
说完他看了王特助一眼。
意思很明显,她不能听。
王特助朝他撇了撇嘴,就听到傅瑜道了句“你先回去吧。联系司机让他送你。”
王特助对管家翻了个白眼“好哒”
她抱起空了的文件包和自己的笔记本,哒哒哒地跑出门了。
管家才道“您稍等我三分钟。”
三分钟后,他捧着一部老式手机呈给傅瑜“阮先生的专用机,平时都在我这里,只每三个月月底的21:00整,会在我的陪同下,往家里打十分钟的电话。”
管家低头说这话的时候,内心是有些疑惑的。
他觉得他老板最近和以前很不一样对阮洛不一样,以及,忽然开始的健忘。
如果在地下室忘记灯光那次,算是普通健忘,那么这次连阮洛例行往家通话的事也忘了,算什么,选择性失忆么
傅瑜问“三个月前的电话说了什么。”
管家道“有通话录音。您稍等,我这就为您播放。”
傅瑜微微阖眼“在播放之前,请你记住一件事。”
“您示下”管家恭敬垂首。
傅瑜一字一句道“即刻起,终止针对阮洛的一切监控行为。包括但不限于监视、监听。”
他睁开眼睛,眸中寒光毕露“记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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