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境况特殊,社会人士尚好,我身为警察学校的警官,实在不该被人看见和他扯上关系,能否请您收下这条讯息后立刻删除,并打消回信的念头呢
百忙之中为您招非,在下实在深表惭愧,对信频叹,不知所言最后,只愧祝而忠诚地望您和武装侦探社,未来能势如破竹、乘风破浪、以身为刃地实现您心中的熠熠理想
放下手机,眼前便到了干糙风之吐息环绕下的红砖建筑物。
一楼的旋涡咖啡厅此时空无几人,除了在角落将手中拖布对准拖布桶的堪称豪爽的服务生小姐、在吧台后静然擦拭并向他颔首的八字胡店老板,便只剩下最深处一个卡座,背对他居坐的半个脑袋。
等走进,才看到这少年局坐的卡桌上静无一物,他端坐的仪态姣好,翻动菜单的手势和举手投足都显露出他极好的家教作风。
听见他的声音,少年转过头来。
“您是”虽然是外国人,可谈吐全没有荒腔走板,敬体尾缀一个不落地都在。
福泽在少年的正对面坐下,宽大的身板和少年对比的如同墙壁一般,他兜起手,对少年道“我便是你的恩师所说的,那位银狼阁下,也是即将简单面试你的武装侦探社社长。”
少年把菜单放到一边,因短而无法拢进颈后小揪揪的发缕垂在奶金色的眼旁。
“初次见面,我是呈请恩师恩情的不孝弟子,莫尔索。”
吐出字节和在短信里看见的一字不差。
或许是为了不给恩师惹麻烦,他避免直接道明恩师的名讳。
“虽是前来应聘武装侦探社的文职翻译,相信你身为他乡出生之人,对英法语几门语言的造诣自然是不必多说。”
福泽锐利地睁开眼。
“但身为武装侦探社的社长,我不得不对你稍加考验。”
“请说。”少年以恬淡的语气微笑地说。
“经历这一番磋磨,你心中是否升起了对恩师,对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对警察学校,乃至对日本法制体系不公的批判呢”
少年短暂愣了一下,眼睛上移向他问“请问,这与我加入武装侦探社一业有什么联系吗”
“武装侦探社是为市民、警察帮助的武装社团,”福泽静默说,“我们与日本的政法系统是敬仰依从、又游离的中立关系。”
“也就是说,我对日本官方的态度如何,对武装侦探社是否吸纳我很重要咯。”
福泽默许。
异国他乡独自一人前来日本追求理想的少年,却因无根无果如浮萍遭受不公平的对待,无门可投,无苦能吐,只能随水流的方向虚无缥缈地接受命运的操摆。
你是否不舒、不顺、愤恨、并以此为缘由将自身投进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