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今天的新发现,的确让他有些震惊,但二师弟在他这里多少有些信誉。
沈映宵于是没跟汹涌而来的疲惫对抗,放任意识沉入黑暗。
昏沉了不知多久,沈映宵忽然感觉自己腾空了一下。意识稍稍回转,他意识到那是梅文鹤把他抱到了床榻上。
然后梅文鹤也在床边坐下,懒懒地倚着床柱,视线落在他身上。
看了一会儿,他缓缓伸出了手。
沈映宵眼睫一颤。
“”
梅文鹤的手随之转了方向,抬起来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又若无其事地放下了。
他好像很有耐心,想等沈映宵重新睡着,再继续来照顾他。
沈映宵闭着眼,却反倒睡不着了忽然窥见了二师弟的小秘密,他一时竟不知该怎么面对要说这是什么难以饶恕的不良嗜好吧,也不至于,毕竟人家只是想照顾人罢了。
可要说这事正常却好像也没正常到哪去。
这时,空气中的灵力忽然有了细微波动,一只符鸟飞入房中,停在梅文鹤旁边,化成一纸字条,像是有人找他。
沈映宵松了一口气二师弟若因事离开,他就能安心入眠了。
谁知梅文鹤看了看那符纸,又看着他,犹豫片刻,竟手腕一翻,无声把符纸烧了,像没收到过传信一样。
正借着剑灵神识,窥看周围的沈映宵“”
好在那传信那人也很执着,没多久又飞来一只。然后又一只,再一只。
“啧。”梅文鹤终于没法装看不见了。
他站起身,往沈映宵枕边轻轻放了瓶丹药,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等他的气息消失,沈映宵睁开眼,松了一口气。
他伸了个懒腰,果断抛弃了刚才那个端庄却不怎么舒服的睡姿,侧过身抱着被子重新躺下。
然后伸手拿起枕边的药瓶看看,同剑灵低语“宗中总是不乏以讹传讹之人。我往常总嫌他们多嘴,如今倒是头一次希望他们的嘴再快些,好让师尊早日听到消息也不知师弟能否解开师尊体内那来历不明的毒。”
离了朗月峰,梅文鹤想了想,直奔主峰而去。
宗主早已等在那里“你去看过沈映宵了”
梅文鹤整理着被风吹乱的外袍,随意一点头。
宗主倒也没说陈江海的事,只道“我听说他经脉寸断,是因为不想结侣,所以自行动手”
梅文鹤打断道“我倒是记得师兄最初十分想去。他定下的主意,一贯是几头牛都拉不回来。只是后来被全宗指责,才迷途知返这么看来,能劝得他放弃原本的想法,宗主倒是比牛厉害多了。”
宗主放在扶手上的手,瞬间攥了起来。
但僵持片刻,本着不跟小辈计较的心思,他到底还是忍下脾气“我只是忧心有这种可能。但如今你这么说,想来的确只是心法走岔,既如此,他要多久才能恢复”
梅文鹤答得有些敷衍“只能找些温补的药方,慢慢养着。你不用插手此事,我自会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