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那人还藏在暗处,他也只好叹了一口气,先专心解决眼下的事。
沈映宵看了看凌尘,伸手进袖中一摸,取出一只白玉小瓶。
这是以前他研制出的玉露,效用类似万能解药,什么毒都能对付一下。
如今师尊的毒,竟连他也看不出成分,一时半会儿难以配置针对性的解药,只好先拿这瓶玉露试一试。
这么想着,沈映宵拔开瓶塞,把瓶口凑到凌尘嘴边,想喂他喝下。
可凌尘正忍耐着毒性,牙关咬得很紧,体内灵力乱涌,即便勉强掰开唇缝,玉露也根本灌不进去。
沈映宵不禁蹙眉。
犹豫片刻,想起刚才的事,他忽然灵光一闪,学着本体的声音“师尊,张嘴。”
接连唤了几声,可能是昏昏沉沉间听到了熟悉的嗓音,凌尘眼睫动了动,齿关微松,浑身躁动的灵力也收敛了些。
沈映宵松了一口气,指尖趁机抵入他唇间,掰开闭合的唇齿,一倾瓶身,把整瓶药都灌了进去。
拳头大的一只广口瓶,药液咕咚落下。凌尘猝不及防,被迫吞咽了好几口。他本能挣扎,侧过脸不断呛咳起来。
剑灵看不下去了,捂着眼睛“你可真是个孝顺的好徒弟。”
沈映宵手忙脚乱地给凌尘顺气,有些心虚“那能怎么办,呛上几下,总比动作慢了师尊又紧闭着嘴不肯喝药要好。”
毕竟合体期的修士呛不死,可不喝药,却没准真的会死。
不管怎么说,一通折腾,药总算是灌下去了。
沈映宵松了一口气,收起空瓶,搭上师尊腕脉,滤出纯净的灵力探入他体内,缓缓疏通药性。
随着玉露流经周身,那毒势头稍弱。
但沈映宵感受着这种变化,心中的沉重却丝毫未减。
“寻常的剧毒,几滴玉露下去,定能好得七七八八。可现在给师尊灌了这么多,却仍没有太多效果”
以往,玉露总能轻易根除毒物。
然而这一次,却像一捧水泼到了虚焰上它只稍稍压制了那毒的效力,可毒源却早已深深扎入元婴,寸寸纠缠,难以拔除。
沈映宵按着凌尘腕脉,探知着他周身状况,眉心忍不住蹙起如此厉害的毒究竟是谁在对付师尊
这时,他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对剑灵道“前世我听闻师尊失踪一事,和我那小师弟脱不了干系。可此次他竟至今没有露面”
剑灵像个小秘书,回想着主人的行动路线“你这一世刚落地,就自己弄断了自己的经脉,强行中断了结侣。而听你的说法,你前世却是坚持要结侣,一直到撑不住了才说出真相所以虽同样是在前往结侣大典的路上遇袭,现在却比前世那时要早上几日,你师弟可能还在回来的路上。”
沈映宵恍然“这么说来,的确如此。”
修士对日夜变化,总是没那么敏感,能记住月份,便已算得上细心。
所以那个小师弟
沈映宵一想到他,心情就十分复杂,心脏也被剑尖扎穿似的一凉。
他蹙了蹙眉“也不知戚怀风前世究竟做过什么总归如今师尊在我手里,不用担心受他威胁。届时仔细看看他的态度,或许能推测一二。”
既然小师弟今晚未到,沈映宵便暂且将他放到了脑后。
他目光微动,视线重新落在了面前的师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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