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劈的是那位不知廉耻的楚宗主。”戚怀风面色平静,额角却隐隐绷起一道青筋,“那你当时为何要喊师尊和后山”
沈映宵一脸茫然“我何时喊师尊了。”
“”戚怀风,“哦,我记错了,先前是柴峰主家的阿黄抓着我的袖子乱叫,与你无关。”
沈映宵“”
他算是发现了,想跟这小师弟斗嘴斗赢,着实需要一番养气功夫。
好在他从前便不爱跟这人计较,如今自然也能装作没听见什么柴家阿黄,只随意找了个借口“许是我太思念师尊,神智昏沉时不小心说了梦话,不必当真。”
自古便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戚怀风听到这话,忽然沉默。
他目光扫过沈映宵,心想这人此时神智确实昏沉这个大师兄惯爱强撑,平日里若想让他亲口承认自己在思念谁,怕是打断他的骨头都难做到。可如今他却如此自然地就把这话说出口了,而他本人竟对此一无所觉。
戚怀风转头望向梅文鹤,就见梅文鹤果然也面色微变,像是想再给沈映宵探一次脉。
两个师兄看上去都靠不太住,好在戚怀风从来也没指望过同门帮忙。
他想了想,提剑起身“我去一趟傲天宗,你们自行寻个地方躲着,莫要添乱。”
无论沈映宵怎么说,他失踪后偏偏在傲天宗出现,单这一点,便由不得人不去怀疑那个边陲小宗。
而且傲天宗后山的阵法层层叠叠,的确古怪。楚傲天越是如此掩人耳目,便越让人难以放心,那里定然藏有秘密。
这么想着,戚怀风转身欲走。
走了两步,他却一下想起什么。思忖片刻,又回过身来“罢了,你们与我同去。”
沈映宵“”刚不是还让我找个地方躲着么,小师弟主意变得当真是快。
殊不知戚怀风看着他,心里想的却是那个神出鬼没的银面人方才梅文鹤一提丹修,他便记起来了,前不久在傲天宗,那个趁乱想将沈映宵截走,却被他的火阵拦下来的人,可不就是个丹修。
丹修一途极其依赖传承,因此数量稀少,且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是性格扭曲的狂徒。
尤其是那些传承不足的丹修,听说他们为了自创丹方,需要百般尝试,因此最爱抓人试药。
而仙灵之体灵力澄澈,不会对丹修那些乱七八糟的药性造成任何干扰,是试药的绝佳材料。
如今沈映宵周围,既有那丹修虎视眈眈,那么在确定已经甩脱那人之前,戚怀风觉得,最好还是与他同行。
“若师尊真在傲天宗后山,过去迟了,事情恐会生变。我没空送你们去别处,你们暂且跟我一路。”
戚怀风道“楚傲天灵力古怪,和传闻中他那天下第一的名头并不相符。我猜他是道心出了岔子,如今正自顾不暇此番我不会同他交战,只去搜查后山。我们小心一些,或许不会被他察觉。”
此事虽有风险,但戚怀风从不是畏首畏尾的性子,只要想到了,并且觉得有那么一点可行性,他便会放手去做。
见这能干的师弟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沈映宵便没再说什么,点头同意。
原本他其实打算等戚怀风走了,自己就抽空溜去后山。如今能和师弟们同去,那自然更好,两边勉强算是有个照应。
“不过戚怀风居然如此自信,敢带两个不擅打斗的师兄一起去敌营”沈映宵忍不住对剑灵道,“我这小师弟,恐怕还有别的底牌。”
至于是什么,他也懒得猜了,总归拆出一套还有另一套。平白耗费心神,不如干脆放弃思考,等着戚怀风自己亮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