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一群官差骂骂咧咧从村口进来。瞧见族长和村长,面上仍十分倨傲,“镇上闹瘟疫,你们村子有没有发热、起痘、病倒了的人”
族长忙否认“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这有两个生人,不是我们村的,是过路人借宿在这里。”
为首的官差一愣,旋即凶神恶煞地冲身后人一招手,“把这一男一女给我带走你们这几个人都跟他们说过话,也带走”
族长懵住,“唉,不不是官爷,我们就是刚刚到穆坤家门口瞧见这两个人而已。”
“少废话镇上凡是得了此疫病者,旁人沾染很快就会被过上病气。不能再留你们祸害村子上其他人。都带走”
刚刚还正义凛然要将挽月一人交给官差的村民,一下惶恐软弱起来。
“官爷饶命啊”
“官爷我家中还有七十多的老母,我不能走啊”
“这是要去哪里”
“全部都去城东的庙
。”
挽月一下子明白过来,顿觉脊背发凉,“他们是要把我们和那些城中得了瘟疫的人都关到一起”
走在她身旁的村民听到了这话,看着越来越不对的情形,也醒悟了过来,“这是要带我们去见阎王爷我不能去我不想死”
原本一个接一个顺从走着的村民,因其中有一个人躁动,喊出那样的话来,其余人也纷纷跟着嚷嚷起来。“我们没病,我们不去”
押人的官差察觉到身后的混乱,这样的场面他们也见多了,直接拔出了手中的官刀,威胁道“你们这群刁民,再有不听者,老子直接把他就地正法”
“你这是滥杀无辜”
拔刀的官差一怔,发现出言训斥自己的正是那两个穿戴不同其他村民的生面孔之一,“还从来没有人敢对爷这么说话爷可是旗人你们这些低贱的草民”
“你们才是旗人的走狗外头都说,平西王迟早要打到京师来”
“沙俄毛子欺负我们北边的百姓,你们这些官差就知道对付我们这些农户”
愤怒与对死亡的恐惧交织,原本跟在身后顺从软弱的村民纷纷反抗起来,从路边地上随手抄起石头木棍就朝官差的头上砸去。刚刚拔刀的官差面对如此混乱局面,反倒举着刀不敢砍下去。
“我们也是旗人。”玄烨冷冷同对面的官差道。
完全没有意识到那些平日里和羔羊一样任由欺凌的村民,现在像疯狗野狼一样嘶吼,像要将他们活吃了一般。现在听到这样的话,他也不再敢掉以轻心,“你们哪个旗的”
挽月却悄悄按了一下玄烨的胳膊,暗示他不要说出自己的身份,反而自己对那官差道“镶黄旗,瓜尔佳氏。”
那官差一愣,镶黄旗是上三旗,瓜尔佳氏更是大姓。
“怎么旗人就可以高人一等其余就任你们欺负么朝廷这些年一直号令的满蒙汉一家,都被你们吃到狗肚子里去了”玄烨的眼底隐现怒意。
对面的官差却恼羞成怒,“你说你是镶黄旗就是镶黄旗那老子还是正黄旗呢把这些刁民通通一个不剩给我抓过去,敢违令者严惩不贷报了因瘟疫死,又没有人知道”这一声令下,所有的官差都拔刀对着的村民。
有几个人听到这句话,顿时老实了下来,恐惧的神色在面上蔓延。
官差见这话有效,流露得意喜色,反倒变本加厉吼道“快走快走”
挽月按捺下玄烨的怒气,小声劝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赤手空拳,打不过他们拿刀的。最主要是,强龙不压地头蛇,瘟疫肆虐,便是丧失性命,也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