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一旁一个官吏模样的人喝止住了他,厉色道“为什么这个人得过天花,还会被抓进来得过的人不会再得,难道你不知道吗”
官差缩了缩脖子,低下头去,连声说“是”。
“你当真得过天花”
玄烨一字一句铿锵道“不论得与未得,我都留下,协助大人对抗瘟疫、治病救人。”
对面的吏官大为震惊,又是激动又是感动,没有人不惧怕天花,看来此人是真的得过,或者知道怎么治。倘若不是,那真是勇士。
“不过我有个条件,治天花需去取药,我得让内子去老家取。”
“我找人送她去”
“得快马加鞭”
“来人,把我的马牵来”
玄烨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与挽月相视。
转而狠狠忍了忍眼中的泪,大步走向那吏官,“你们抓来的人里有人得了,有人没得,都照料的话,一定忙不过来,且越来越多。先将他们分开,再把镇上、乡里能救治的郎中都找来。让他们在外面搭个棚子,不要和得了瘟疫的人接触,只负责开方熬药,里头的事,我来做。北营子沟,有个老猎户”
寒风中,少年的背影坚毅。挽月也微露喜色,嫣然一笑,同方才吩咐过要带自己骑马去“取药”的官差道“事不宜迟,赶紧走吧”
寒风刺人肌骨,尤其是骑马迎面而来的风简直跟刀子一般割人脸生疼。
一路上,任凭寒冷与颠簸,除了寻路,挽月始终一言不发。倒叫身后带她骑马的官差心生几分钦佩。
“姑娘究竟是要到哪儿取药你说个地方,我也好带你去找。”
“不是找地方,是找人。找我父亲,他懂得医治方子,是祖传的。与我们分别后,他往奉天府方向走了。是从京城城东出来的,你知道路吗”
衙役一听,心下不由肃然起敬,原来是从京城出来的郎中。怪不得看这一人气度不凡“京城我倒是去过,往奉天府的话,得看大路还是小路。”
“他们人多,且有行礼箱笼,是坐马车的。”
“那必然是大路官道,如果是这样,那便好找了。走了几天”
“算上今天,三日。”
“赶马车的,必然跑不过马。我们快马加鞭,一日便能赶上。只不过得受累,你是个姑娘家,怕你吃不消。”
“待在庙里那么多人等着咱们去救,我有什么吃得消吃不消”
背后的人心微微一动,对这对夫妇的钦佩之意油然而生。
旌旗飘扬,浩浩荡荡的马车上装满了进贡的物品,前头有人骑着高头大马,很是意气风发,而马车里的人正闭目养神,听着另外一个谋士同自己说话。
“据京师密报,皇城中近日不太平。”
见平西王依旧阖目,并不询问,谋士讨了个没趣,继续道“有传闻,说皇帝不在紫禁城内。”
“少年贪玩而已。”
“不是,好像被血月教的人掳走了。”
“嗯”吴三桂缓缓地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