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要看看他的百姓,他的子民。
蓦地,一辆马车迎面疾驰而来,惊得百姓慌不择路,而后飞速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地里。
朱雄英楞了楞,“晚月姑姑,方才似乎是十叔的车架”
晚月收回远眺的目光,“回禀太孙,奴婢瞧着也是。”
朱雄英又往后看了一眼,十叔匆匆进宫,鲁王府发生了什么事
但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该闹市急行
鲁王朱檀还不知道自己刚与大侄子擦肩而过,他下了马车后直奔春和宫。
朱标和常乐被晚星从睡梦里生生唤醒,两人一个接着一个地打着哈欠。
朱檀气都没喘匀,呼哧着声道,“大嫂,咱研究所昨晚进贼了”
都多少年了,他们所竟然进贼了,还是一大帮子贼。
常乐打到一半的哈欠猛地呛在喉咙里,“进贼”
还有贼敢光顾她的研究所
哪里来的毛贼,要钱不要命了
常乐饮了口热茶平缓呛在喉咙里的那声哈欠,“那贼还好么”
朱檀想了想院子里白里透着红的积雪,“应该不太好吧”
研究所四周的围墙都是铁质的尖利倒刺,那伙贼人刚跳上墙,两只脚就被扎了无数窟窿。
即使有侥幸的,即使安全入了院子,迎接他的还有还有刀阵、箭阵、火炮阵
他们研究室别的没有,各式各样的机关最多。
常乐点点头,没太在意的又打了个哈欠。
她在研究所设置的机关,哪怕是军队来,也得付出点代价,何况是区区毛贼而已。
朱檀“可是有个毛贼一路过关斩将,闯到了最后一道门。”
常乐来了兴致,连撑着脑袋打瞌睡的朱标也醒了神,竟有人能闯到最后一关
朱檀摸着自个拉碴的胡子,“说来那毛贼还有点眼熟,在哪见过呢”
常乐和朱标对视了眼,武力值强悍,且鲁王有点眼熟的毛贼
那伙人是毛贼么,那该不会是
朱标轻咳了声,“十弟,那最厉害的毛贼现在在哪儿”
最重要的是,还活着么
朱檀还在使劲从记忆里找对应的人,但是毫无头绪。
毕竟,他已有四年没有回过京师。
朱标扬了扬声,“檀儿”
朱檀回神,“大哥放心,我给送知府衙门了。”
朱标和常乐同时松了口气,还活着就行。
毕竟是锦衣卫指挥使,直接给人弄死,叫朱元璋的面子往哪搁
朱檀没看见他大哥大嫂的神情,略有些兴奋道,“那毛贼的胳膊被我两枪贯穿,以后再也别想危害四方了。”
哈哈哈,他的枪法又进步了。
朱标“”
常乐“”
到底是自家弟弟,朱标叮嘱道,“檀儿,年前没什么事,你就现在府里待着吧。”
朱檀很懵,“大哥,我怎么了”
朱标无语半晌,“也没什么,你知道那毛贼是谁么”
朱檀“是谁”
朱标“他是父皇”
“殿下,不好了”
院子里突然传来喧哗声,打断了朱标的未尽之言。
没一会儿,小全子急吼吼跑进来,“殿下,皇上晕倒了”
朱标腾得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寒冬腊月,小全子跑得满头满脸的汗,“皇上晕倒了”
朱标抬脚就要往外,常乐眼疾手快拉住他胳膊,“天冷,先穿衣服。”
室内装了地暖,一件寝衣足矣,外面可是冰天雪地,而且他还正生着病。
他背部的疽正在化脓,原本是不应该裹太厚的,免得压倒疮口。
可朱元璋晕倒了,他作为太子,作为儿子,必要前往。
朱标皱了皱眉,到底还是张开胳膊,由小全子服侍着穿衣。
常乐从梳妆台里挑了盒妆粉,在两边脸颊拍了拍,原本白里透红的皮肤瞬时转为苍白。
她昨日因惊惧昏迷,都还没来得及恢复,瞧瞧这毫无血色的小脸蛋。
常乐满意地对着镜子自我欣赏了遍,太孝顺了。
如此虚弱,依然还要冒着风雪去探望生病的公公,实在太孝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