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咒具店几乎是每一位诅咒师都知晓的秘密交易场所。
店门前有着特殊的扣门顺序,非熟客根本不会了解。
而正好来买打磨自己武器所需的特制磨刀石的组屋鞣造,本在和老板聊着什么,直到门被打开,有一位客人走了进来。
乍一眼看去,是一位身姿高挑,极其清冷的黑色长发女子。
她穿着黑底鹤纹的和服,不过腰间的半幅带扎的很低,衣着整体略显随性。
组屋鞣造恶意的想着,这样的女人做成衣帽架会不会很美呢
他向来古怪又直接,便从一旁桌上握住自己的斧头,迈着粗犷的步伐,慢悠悠把斧头指向对方,言语嘲笑。
“喂,这里可不是娘们来的地方啊。”
被指着的惠,轻慢地掀起眼皮,视线却未曾看向眼前的组屋鞣造,而是准备绕过他,走向看戏的老板。
就这样被忽略的组屋鞣造情绪来得极快,他吼了一声,根本不讲理地就要用斧头砍向惠。
他甚至已经能想象到那美丽的脖颈被一砍而断,鲜血四溅的场景,以至于全身逐渐兴奋地颤栗起来。
斧头划破空气,切过灰尘,却被惠轻松躲过,他身形极快,还未等组屋鞣造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出现在了对方的身后。
接着,惠单单抬脚一踹,那块头壮硕满身肌肉的组屋鞣造竟然被当场踹了出去,摔在了地上,因为冲击力极大而一路翻滚,直到撞在了满是货物的柜子前才停下。
因为撞击过猛,柜子轰然倒下,砸在了组屋鞣造的身上,发出巨响。
一大片灰尘也同时掀起,呛得人难以呼吸。
“老板,”惠的视线都不曾动一下,他的嗓音磁性而清冽,任谁听了都知道他其实是一位男性,“我要买”
本来还在看戏的老板头疼起来,店铺内因为打架而搞得乱七八糟,他叹了口气,仿佛习惯了一样,直到听见惠说话,他才略有吃惊的看向对方。
眼前这位留有长发,穿着女式和服的竟然是个男的
还没等老板开口,柜子就被再次站起来的组屋鞣造强硬破开,货物滚落了一地,他额头被砸出了血,沿着脸颊留下来,面部变得狰狞,很显然动怒了。
“该死的家伙”
惠的目光依旧沉静如水,直到那斧头再次要砍向他时,他动了。
他顺手从一旁货柜桌上拿了一把武器,迎着斧头砸过来的方向极快地用力上挑。
不过一下,组屋鞣造便感觉自己握着斧头的手臂瞬间生麻,而那斧头也被外力挑开,狠狠砸向了墙壁,镶嵌在了内里。
还没等组屋鞣造错愕的反应过来时,他就被惠一脚踩在了底下,腹部的剧痛让他呕出了一口鲜血。
接着,组屋鞣造便看见惠原本清冷的表情变得可怖,目光令人森寒起来。
他听到惠说着“我可以不用任何咒术,就能杀掉你。”
“但你竟想划破姐姐的衣服”
惠骤然脚下用力碾压着组屋鞣造右手,逐渐疯狂,“就是这只握着斧头的手吧”
组屋鞣造发出痛苦的惨叫声,仿佛听见了手骨断裂的声音。
这才清楚惹到了什么人的组屋鞣造连忙声声求饶。
惠眉梢尽是狂色,但他的思绪却格外理智。
还要拿到聚灵器。
明白什么叫见好就收的惠,一下子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模样,他极其可怖的变脸速度,让在场两人都意识到他格外不简单。
一直到送走了买好东西的惠,店里的老板才把目光看向惊魂不定的组屋鞣造。
组屋鞣造额角流下冷汗。
浑身的疼痛已经不算什么了,可怕的是刚刚那少年的视线宛若实质般,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死了百回。
太强了,简直就是碾压
惠珍惜地抚平了身上绸滑和服的褶皱,独自走在路上。
周围行人大部分在下班回家的路人,纷纷行色匆匆。
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仿佛于此世间格格不入时,便用脸颊蹭了蹭自己的衣袖,深吸一口气,神情低迷,仿若自言自,“姐姐”
穿着这件和服,就像姐姐还在他的身边一样。
不知不觉间,惠来到了记忆里格外深刻的地方。
一所普通的高中学校。
早已过了放学的时间,校门还未关闭,大概是因为一些课后社团还在活动,学生们未全部离开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