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鸽子,你还记得你是在哪里被我捡到的吗”
徐小歌“阿松湖附近的鸟妖巢穴里”
那时他只有六岁,自记事起就没见过父母,是一个老乞丐捡到他,愿意分他一口吃的。
后来老乞丐死了,他就独身一人。
他是蕴灵之体,天生容易被妖魔邪祟觊觎。
老乞丐还活着的时候,尚且能用一些半通不通的符箓和民间办法让他免于被邪祟侵扰,可老乞丐死了,他就是一块掉在大街上的没有主人的肉。
那天他被鸟妖叼进窝里,差点被吃掉。
好在鸟妖运气不好,遇上温浈媚带着还只有十一岁的谢厌在附近祭拜朋友。
温浈媚忙着对付鸟妖,是谢厌将脏兮兮的他从鸟窝中拖出来的拖出来之后,那个洁癖鬼拍了好几道避尘符来洗去衣服上沾染的脏污,顺带还给徐小歌拍了几道。
拍完不满意,干脆把徐小歌丢进阿松湖,直到监督徐小歌洗干净了才准他爬上来。
初见实在不是什么美好回忆。
谢厌清冷中有点刻薄,洁癖入骨。徐小歌天生笑唇,看似性格乖巧爱笑,实际上贼小心眼儿,骨子里还有几分外人才可见的凉薄阴毒。
两人可谓是第一面就结了大梁子。
不过这都是旧事了。
徐小歌“怎么问起这个”
温浈媚“你那时候年纪小,可能不记得具体地域了。阿松湖虽名义上属中境洲,却是地处中境洲边界,渡过那片湖再过去不远,就是魔苍洲的界碑了有些揣测我觉察的晚,当年也不好说与你听,现在听你说小燕子知道你紫府魔息盛行后那般反应,只怕”
徐小歌“只怕”
温浈媚微顿,又摇了摇头,否定道,“应当不可能,估计是我多想了。但无论如何,你需记得,尽量不要踏足魔苍洲,你与那地方犯冲。”
徐小歌之前并未说的太细,因而温浈媚只知他和谢厌有个孩子,却不知他和谢厌的一个做了魔后,一个成了魔尊。
徐小歌“我能问为什么吗”
温浈媚“不能。一来我也只是揣测,此事没有定论。二来三言两语说不清,细说的话故事又臭又长,浪费时间,而且故事里还有个很讨厌的人,我实在不想提。你只需要记得,尽量不要踏足就好了。”
“懂了,”徐小歌点头,“你暗恋对象在故事里,还是个暗恋失败的故事。”
温浈媚笑了一下,居然没有否定。不知道是猜中了,还是不中徐小歌的激将法。
她转移话题道,“多说点你们的事吧,我更想听这个。”
此时温浈媚的指尖已经近乎透明了。
可以浪费的时间不多了。
就像她手中的酒,第一坛三口喝完,第二坛因为知道再无更多,便开始小口小口的尝。
徐小歌假装没看见半透明的指尖,在前世记忆里扒拉了一下。
离开竹雨峰后,他与谢厌实在没过过几天好日子,讲述的故事往往都是依据现实开个头,到了中途就开始避开苦处胡编乱造,他尽量将自己和谢厌造的幸福一些。
至于花九九,他实在所知不多。
无定天境也不是人人可入的,至少他记忆里的前世,他与谢厌都没有这般机缘。
话说得真真假假,也不知温浈媚到底听信了几分,看起来倒是听得挺认真,还时不时插话打趣两句。
他们就这样闲话,直到温浈媚的身形已经完全透明,再拿不起酒坛。
温浈媚叹息了一声,“可惜了,还有最后一口没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