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旧玉神情恍惚,孟昔昭扔下王炸之后,又苦口婆心的说了好多话,但他怀疑,孟旧玉根本就没听进去。
有点犯愁,孟昔昭刚想再张口,继续劝几句,就见孟旧玉抬起手,十分沧桑的对他挥了一下,过后,又挥了一下。
孟昔昭默了默,最后还是出去了。
孟昔昭今晚就留宿在这儿了,晚饭孟旧玉都没出来吃,孟昔昂还想去书房,请他爹出来,好歹吃两口,结果被孟夫人劝住,只好无奈的坐下。
待到两个时辰之后,众人都已经熄灯休息了,孟旧玉才步履蹒跚的回到了卧房。
孟夫人一直等着他,坐在正堂,拆了发髻,保养极好的发丝如瀑布般披在身后,她手里连个书、或者绣绷子都没拿,就这么好整以暇的坐着,一看就是在等人。
因此,孟旧玉一走进来,就跟自家夫人对视上了。
孟旧玉“”
老夫老妻了,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孟旧玉停顿一下,转身把门关上,然后默默走到孟夫人身边坐下。
气氛十分安静,蜡烛慢悠悠的燃烧着,在孟夫人突然开口以后,她身边的烛火还突然闪了一下。
“不管二郎今日跟你说了什么,我都不想知道。”
孟旧玉看向身旁的夫人,成婚二十三载,他依然会对灯下倍显温婉的她怦然心动。
孟夫人知道他在看自己,却不转过头去,与他对视。
“二郎是何时变成了如今的模样,我已经想不起来了,他比你聪慧,比我果决,若不是下了十二万分的决心,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回家来,将此事告知自己的父母。为了明日能和美,他怕是什么都愿意做,这种火烧眉毛、破釜沉舟的情况下,他选择告诉你的事,必然是我承受不起的事。”
孟旧玉听了,微微低头,看着自己衣袍上的纹路。
而一旁,孟夫人终于是看向了他。
“相公,我只想提醒你一句话。”
孟旧玉默默抬头,望向自己的夫人。
孟夫人放轻语气,说出的每个字,却像巨石一般,落在孟旧玉的心窝上。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咱们二郎以前是性子太花,如今是性子太独,我不知道陛下有哪些过人之处,能让二郎如此信任,但我知道这种信任只能给出去一次。错过明日,你就再也不可能看着咱们的二郎,成家、为人,你有那么多的时间与他置气,但你真想连这一日,恐怕是二郎一生当中最喜悦的日子,都用来伤他的心吗”
孟旧玉“”
过了许久,他才张开嘴,由于太长时间没说话,也没喝水,而且净上火了,导致他现在声音沙哑了许多。
“二郎说,明日只请我和你,既做高堂,又做宾客,他要办一场没有其余人知道的婚事,他向我保证,在他和陛下活着的时候,绝不会再有另一个人知晓,他与陛下之间真正的关系了。”
孟夫人一愣,还没来得及辨别出自己是什么心情,她又听孟旧玉说道“我要这等保证做什么谁家儿郎连成婚都是偷偷摸摸的,成婚如此,平日亦如此,你说他何苦来哉,要过这种日子且不说他为了让陛下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