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外头却忽然传来太监尖锐的声音,“太子殿下千岁”
温凝心中一动,立刻从晴月的手里抽出了衣袖,提着裙摆小跑出门。
永宁宫外,春风拂面,天气晴好,可门前气氛却如冰窖一般。
双方人马拔刀相向,针锋相对,必格勒更是满面怒容,脸上杀气凝结,浑身肌肉紧绷,怒意喷薄而出,便像那即将扑人的棕熊一般可怖。
只是这温暖的春日,必格勒却戴着一顶毡帽,帽子上毛茸茸的,看着就热,还有些滑稽。
温凝知道,这是他在遮挡那些被火燎过的头发。
头发易燃,那日在暖花阁,她虽然没有将必格勒身上烧损多少,可他那一头编了辫子的头发,确实是眼睁睁看着全部烧着了。
“宫中重地,必格勒王子怎么在此处随意动刀”萧云辞的声音随着他的脚步声缓缓而来,他手中什么也没有,两手空空,面上却轻盈,没有半点紧张之色,仿佛只是在有礼有节待客。
只是这客人,手中握着弯刀,一幅要抢人的架势。
“若是吓着了宫中的姑娘,可如何是好。”萧云辞话语温柔平静,眼中却透出冷意。
“太子,你们北明人卑鄙无耻,不讲信用”必格勒将那大刀横在萧云辞的面前,刀锋凌冽,一旁的守卫顿时毛骨悚然,立刻上前护主,萧云辞
却轻轻抬手,示意他们不必动手。
守卫们面面相觑,面露担忧之色,却还是听命退下。
温凝远远看着,站在必格勒看不到的角度,不敢给萧云辞添麻烦。
“本王明明在赏花宴挑中了温凝,为何现在传来消息,说她不会去和亲”必格勒恶声恶气,“怎么,是把我们大草原上的英雄当猴耍吗”
萧云辞闻言却淡淡一笑,那笑容来的突兀,倒是有几分嘲讽之意,必格勒顿时被激怒,眼眸通红,竟是直接朝着萧云辞的脖子挥刀。
温凝的一颗心顿时被提了起来
她不自觉猛地上前两步,面上担忧之色尽显。
周围的守卫们也猛地发力,做足了防备,却只见太子殿下躲闪动作极快,轻松如风,足以见得武艺绝佳,必格勒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可正在此时,萧云辞眼眸扫过永宁宫里头。
一切只发生在瞬间,萧云辞睫毛一颤,动作竟是突兀一滞,在场的所有人便眼睁睁看着,那必格勒的刀刃,竟是硬生生砍进了萧云辞的手臂血肉里。
“殿下”
“太子殿下”
周围传来惊慌的呼喊声,守卫们再也忍不住,立刻上前护主,将必格勒与他带着的手下团团围住,一时间剑拔弩张,仿若战场。
必格勒红着眼看着他,眼眸中杀意沸腾,“你是故意”
话音还未落,必格勒看见萧云辞身形一动,他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便看见了一双寒意森森、近在咫尺的眼眸。
下一瞬,必格勒只觉得手腕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他不觉发出一声惨叫,声音极为痛苦。
温凝听到这惨叫声都不由得觉得疼,她的视线却追随着萧云辞,却看见萧云辞不知何时已经夺过必格勒手中的大刀,仅用那只完好的单手便将那半人高的弯刀挥舞出阳光反射的光影,在必格勒惨叫之时,刀光剑影,必格勒头上的毡帽顿时掉了下来,露出了必格勒被烧糊了的一坨头发。
必格勒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他的手疼得他两眼发黑,这种疼痛与无力感令他再次想到了那日在御花园内,此人单手捏住他命门时那恐怖的力道。
萧云辞便悠然将那刀稳稳横在了他的脖颈上。
必格勒死死捉住自己被掰断的手腕,他知道自己赢不了,却还是想要反击,却被他身后的鞑靼壮士们拽住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