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忍不住笑了一声,萧云辞目光刺向那位官员,那人浑身微微一颤,缓缓垂下了头。
“你来说,这是谁写的。”萧云辞冷冷道。
那位不慎笑出声的官员立刻想哭了,他磕磕巴巴的开口道,“臣臣也不知”
“那便当做是你写的处置,来人”萧云辞看向门外。
“是许大人写的”那人立刻咬牙道。
一旁的许大人脸色苍白,正是一个年轻书生模样的官员,眼神中透着清澈的愚蠢,畏畏缩缩的看向萧云辞,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众人皆是不忍直视,知道今日恐怕一时半会儿是结束不了。
他们早就听闻太子殿下难以糊弄,往往遇到这种紧急事项,都是通宵达旦、夙兴夜寐得干,根本没有“休息”二字可言。
更何况这才是开始,后续他们这些工部官员们还要亲自去处理水患
完了完了,要累死了。
正在这时,外头却忽然传来敲门声。
萧云辞面容一凛,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他明明与邓吾说过,处理政事的时候,任何事都不要打扰,除了
除了
萧云辞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他声音骤然温和,“进来。”
在场所有人都惊得怔住了。
面前的萧云辞仿佛从杀人越货的罪犯一瞬间变成了温和可亲的大善人,这一反常态的改变简直到了令人惊恐不安的地步
书房门被轻轻推开,温凝看到满屋子的人纷纷扭过头来看着自己,猛地一怔,手上的东西都差点打翻什么情况,这么多人
她方才问邓吾的时候,邓吾明明忙不迭的点头说“可以进可以进,没关系的太子妃殿下”
那脑袋点的如同小鸡啄米似的,半点也没有提醒她如今的这种状况。
见她进来时忽然间僵住,萧云辞眼眸中露出淡淡的笑意,声音沉沉道,“过来。”
温凝听到萧云辞这一声亲昵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不能退
这正是她在太子府存在的意义。
她曾听周叔说过,太子一向以严厉御下,不宽以待人著称,导致虽然他办事极为利落,却是凌厉有余,人情不足,让诸位官员都对他十分忌惮。
叔叔们以前都觉得此人不好合作,给人一种迟早翻脸就是一刀背刺的感觉。
如今,她的存在便是缓和其他人对萧云辞这种印象的好机会,毕竟一个有家室,且夫妻恩爱的太子,怎么看都要沉稳可靠一些。
温凝于是面上显出笑意,端着手中的银耳莲子羹来到萧云辞的身前,将汤盅放在他的面前,“殿下,这是臣妾亲手熬的,夜深了,您喝一些润润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