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鹤脑袋要炸掉。
他低头看着手上所谓的“花”,脸色紧绷,在他缓吸一口气,要开口时,姜至吸着鼻子抖了两下,她突然就哭了出来。
不像之前的掉眼泪,这次是在哭,真的伤心又出声的哭泣。
“我真的睡不着。”她声音在颤抖,绝望的语气。
“我试过了,我连药都没有了,许乘告诉我喝醉了可以睡着,我还是没有睡着。”
姜至伸出四根手指。
“四十个小时。”她说:“我已经快四十个小时没有睡着了。”
祁鹤这段时间也很忙,他除了公司的事,还担任学校客座教授,意味着他要准备的很多,时间同样很不够用。
以至于他并没有关注到姜至没有睡觉这件事。
她说四十个小时。
祁鹤眉眼微僵。
“为什么睡不着”他低声问。
“我觉得,是我压力太大了。”姜至喝醉了才能坦然的说出来,“我要准备比赛,眼看就要决赛了,我的进度还停滞,还有你要求的报告,我在很努力很努力写好了。”
姜至咬着下唇,她不想让更多的眼泪流下来,但根本忍不住,以至于她现在看起来十分崩溃,精神走到极点的崩溃。
“祁先生,我觉得我的病好不了了。”
她大哭起来,祁鹤从她的话里捕捉到“病”这个字,还没来得及多想,她抱住他的手臂,扑到了他怀里。
姜至手抓得很紧,她吸了吸鼻子,眼泪蹭到他衣袖上,她呜咽起来,肩膀一抽一抽的。
哭得好狠。
祁鹤甚少面对这样的场景,他甚至没办法直接把手上的东西扔到地上,而雪白挺立的扫过他手心
祁鹤僵了下,而后无声的叹气。
还是那句话,和一个醉鬼,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特别是她现在哭成这样。
“好了,别哭了。”祁鹤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轻了很多,“我陪你睡。”
姜至等的就是这句话,可她一哭起来好难停下来,进了房间后,她埋头在被子里,像一只鸵鸟,试图把自己埋藏起来。
姜至的哭声小了很多,她抬起头后,祁鹤把手上东西给她,淡声道:“先穿上。”
姜至好奇的看了一眼。
她摇头:“不会。”
祁鹤:“我教你这么多年,都教会你什么了”
姜至委屈:“那我不会你可以再教嘛。”
就像她伤心的时候他可以哄是一样的。
可祁先生从不会。
祁鹤不再坚持,他把它放到沙发上,然后在床边坐下。
姜至吸了吸鼻子,确定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姜至:“祁先生,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你用了什么香水”
祁鹤:“没有香水。”
他身上是一股雪松前调的木质香,像冬天开门后第一股扑在身上的风,随着距离和时间一点点沉淀。
姜至侧躺着,双手枕在脸颊下,她闭上眼睛,觉得脑袋越来越沉。
大概是快要睡着了。
“祁先生,对我最好的就是你了。”
“嗯。”
“所以我最喜欢你了。”
对于祁鹤的记忆,是她所有记忆里最好的那一部分,尽管是他严格的惩戒,但他也会在打了她之后,用冰块为她冷敷红肿的皮肤。
姜至:“我以后会孝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