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义承上手揉了揉江絮清的发顶,说道“你若实在不舒服,便去找怀徵,让他带你出城散散心如何”
江絮清轻颤着眼睫,没有回话。
江濯这时幽幽启唇,“恐怕不行了,怀徵近日忙得很。”
江承义嗐了声,“是我忘了,他接任左军少都督这职位也仅四个月,的确没了闲空。”
一家人又说了几句话,李管事这时过来提醒了下,江承义便先去了书房。
江絮清也无精打采准备回自己的院子。
江濯几步追上去拦下她,问道“你今日又去找他了”
“哥哥怎么什么都知道”江絮清笑了笑。
江濯凭栏而坐,翘着二郎腿,打量的眼神落在江絮清那张俏丽的脸蛋上,仔仔细细看了许久。
看得江絮清都莫名其妙,摸了摸自己的脸问“哥哥,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江濯摇了摇头,这才说道“我寻思着,怀徵忽然对你这样冷淡,只有一个原因。”
江絮清紧张了起来,走过去坐到江濯身旁,小心翼翼问“是什么”
哥哥与裴扶墨同岁,二人也如兄弟般相熟,兴许真的发生了什么只有哥哥知道的事。
江濯意味深长地道“这个年岁的男人本就处于初尝情爱的阶段,兴许是怀徵他从北疆回来后,想明白了这十几年来他对你仅仅是兄妹的关照,并无男女之情,再加上他都看你看了十几年,也实在腻味了。”
江絮清脸色愈发的白,廊下的灯笼迎风摇曳。
江濯仍旧自顾自地说“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年幼时因为关系亲近,没什么男女大防,所以才会有一些他好似心悦你的错觉。如今他已十九即将及冠,你也及笄了,都是可以成婚成家的年岁,也是该冷淡下来,无法如同幼时那般亲近。”
江濯说了半晌,江絮清都未曾接话,他这看过去,见自家妹子已是红了眼眶,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这着实将他吓得不轻。
慕慕这边也不对劲。
往常自家妹子对待裴扶墨可不这般,动辄伤感,又怎会因为他不理她,就觉得天塌下来,被负了般,一副委屈极的样子呢
“慕慕”
江絮清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哽咽道“我才不信哥哥的话,裴小九不是这样的人。”
她瞪着水润的杏眸,警告“哥哥最好将方才说的混账话收回去否则我就告诉爹爹你把我打哭了”
江濯扶额,颇有无奈,他并未说裴扶墨不好,只是作为个男人以男人视角分析罢了。
“你究竟是怎么了,怎么醒来后,像是变了个人。”
江絮清想起半个时辰前在镇北侯府门口,裴扶墨看向她时那双冰冷又无情的眼,心里更是疼得厉害,泪水就不知觉往下流。
她摇了摇头,转移话题说道“哥哥,四皇子命案一事,容我想想,我现在脑子十分混乱,关于那晚的事现在记忆还是极其模糊。”
江濯哪敢再催,“好好好,你好好想,好好休息,哥哥不催你。”
江絮清回了房间,沐浴过后收拾好心绪。
她想好了,不该这样遇到一点难题便退缩,裴小九不理她大抵是因为宫宴后那次的争吵,只要他再冷静几天,她再好好的服服软,他必定会与她重修于好。
他是那样喜欢着她,她才不信哥哥说的混话呢。
虽说当时裴扶墨没有明确表示想要插手,但她感觉的出来,四皇子命案一事,他好似是想就此揭过。
想起太液池那晚,她的确看到了有人将四皇子推进池里,也清楚看清是谁了,虽说真凶让她很是惊讶,但为何裴扶墨,看起来是要护着那个凶手呢
分明前世那个凶手在她的指控下下狱了,结果没几日便在牢中自戕,之后好似也再也没有什么风波。
为何重来了一次,好似有些许不同了。
翌日,江絮清到燕喜堂内用早膳,江嘉锦很早便到了,正在为江老夫人盛粥。
一旁二房的夫人宁氏笑眯眯地说道“看着锦儿这样懂事,我忽然才反应过来,锦儿如今都有十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