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严皱眉,世子怎会好端端的在酒楼里休息了况且看方才的架势,世子爷分明是想与江姑娘彻底一刀两断,怎么就这样躺下了,还让江姑娘亲自照看
周严本想进去看看,后又想起,世子与江姑娘是十多年的情谊,他不该轻易插手。
世子对江姑娘用情多深,他自是比谁都看得清楚,这段时间世子有意避开江姑娘,实际上世子每日内心不知与自己做了多少斗争,看来无论他多么克制,果然还是拿江姑娘无可奈何。
“那好,我就在门外守着,江姑娘若有什么需要,便唤一声属下。”
安夏在酒楼小二的帮助下,打来了一盆干净的清水。
江絮清坐在榻边,拧干了帕子,轻轻擦拭裴扶墨蕴满醉意的脸庞。
“姑娘”
“嘘。”江絮清轻声示意,让安夏声音小些。
安夏讪讪一笑,压低了声音“姑娘,这种粗活就让奴婢来吧,你何曾照顾过人”
江絮清摇头,“我可以的。”
前世总是裴扶墨在照顾她,从小到大,她已经被他偏宠照顾了十多年,就连最后
思及前世,江絮清眼眸不知觉染上了水雾,有些想流泪了。
她已经想好了,这世无论要面对什么难题,她都要与裴扶墨共度一生。
况且这世裴家还未曾出事,她也没有被裴幽算计,她与裴扶墨之间一切都来得及呢。
江絮清擦干了裴扶墨面容上的湿气,便坐在一侧托着下巴,细细打量他的睡颜。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眼看天色都将暗了。
安夏站在一旁愈发急切,姑娘好似不急着回去,难不成还要陪着裴世子醒来吗
黄昏时分,夕阳西下。
江濯从大理寺办完了案子来到观月酒楼。
看到雅间最里面,一个躺着昏睡,一个托着下巴盯着人家睡觉的两人,江濯扶额,上前提醒道“慕慕,该回去了。”
江絮清小声道“一会儿吧,他醉了,还未醒呢。”
江濯拉了个绣墩坐过来,看着自己妹妹那担心将裴扶墨吵醒的谨慎模样,好声好气地劝说“你是个姑娘家,这样守着一个男人睡醒像什么样子”
“你先回去,这里有哥哥来帮你守着。”
江絮清的倔性上来了,说什么也不愿意,严肃地摇头。“不要。”
江濯也不好勉强,所幸裴扶墨的为人他也清楚,两家关系亲近,即便如此也不会影响他妹妹的清誉,江濯只能就此作罢。
等到天色彻底暗了,夜幕降临。
江濯的贴身随从敲门进来回话,“公子,今日内阁的首辅大人到府上做客,老爷和夫人吩咐小的让姑娘和公子早些回去。”
江濯颔首,正想劝说江絮清。
哪想江絮清听到首辅大人的名讳,脸色霎时一变,突兀地问“爹爹今日是不是又备上了好酒”
随从点头。
江太傅平日嗜酒,每每醉后便不记事,偶尔也引起了不小的麻烦。
江絮清想起前世,父亲是醉酒时卷入了谋杀首辅大人的案子,虽然目前时间对不上,按照前世来看也是一年后才发生的事,但这种关键时刻,她还是得亲自去拦上一把才好。
江絮清顿时打起精神来,轻手轻脚地领着安夏出去,吩咐周严说“世子在里头醉着,若是一个时辰后还醒不过来,你就亲自背他回侯府。”
这种宛如世子夫人的命令,令周严诧异了须臾,但也没说什么,直接应下了。
江絮清急着先赶回江府,连江濯还没来得及跟出来都未曾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