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具体表现在哪里呢,宁枝说不清。
无非只是一种莫名的感觉。
但感觉向来做不得数,宁枝也就没在意。
她这几天诧异的是,奚澜誉这种身份的大佬,果然住个院都不同凡响。
也不知是谁走漏的风声,病房里每天,光那各式各样价格不菲的滋补礼盒,就能将将堆满半处的空间,更别提还有无数的花和果篮。
而且,这送了东西总得想办法见见本人吧。
平常没资格的,见不到奚澜誉的那批人,这些天可谓是用尽心思。
有伪装成保安的,有托人引荐的,甚至还有直接在病房门口拦着的。
时间长了,不光奚澜誉厌烦,宁枝也不胜其烦。
她趁晚上悄悄给奚澜誉换过一次病房,结果只消停一天,那些人再次卷土重来。
宁枝无奈,医院里人多眼杂,防也防不过来。
奚澜誉这伤其实恢复得还行,不如回家休养,至少能得个清净。
宁枝将这想法跟奚澜誉一说。
奚澜誉淡淡瞥她一眼,“我没意见。”
过了会,他慢条斯理补充,“如果宁医生负责的话。”
宁枝闻言,轻轻挑了下眉,“当然。”
就算是陌生人替她挡一刀,她也得理所当然照顾人家,更何况,奚澜誉还是她同住一屋檐这么久的室友。
于是,出院这事便就这么定下来。
第二天傍晚,宁枝上完班顺手将奚澜誉的出院手续给办了。
她拿着单子上楼,正准备去看看张屹带着人收拾到什么地步。
那门一推开,张屹不在,宁枝倒意外见到消失几天的纪斯何。
“奚总,这次的事情说到底是因为我,您的医药费我负责,后续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也尽管开口。”
奚澜誉最近听从宁枝的建议,穿休闲款的西衣西裤。
他本就长得好,又肩宽腿长,无论什么款式,穿在他身上,都有种矜贵斯文的感觉。
纪斯何说话时,他正坐在沙发那边,面前
放着一册合上的文件和那个他惯用的银质烟盒。
宁枝推门这动静引得屋内三人齐齐看向她。
师兄李彭站起身,走到宁枝身边,难掩惊喜,“老师,您都不知道您不在的这几天,宁枝有多厉害。上回有人嘴贱,我说不过,还是师妹去替我解的围。”
李彭是那种典型的好好学生,没什么心机,心里想什么,脸上就是什么样。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李彭从宁枝进院起,看她的眼神,就有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不同。
奚澜誉闻言,目光扫过李彭,他垂眸理了理袖口,嗓音有点冷,“师妹”
纪斯何心思再粗,好歹也是结过婚的人。
他可不信这位金尊玉贵的奚总替他学生挡刀单纯只是见义勇为。
一个男人,出于本能地,下意识保护一个女人。
这到底代表什么。
纪斯何是过来人,他可太明白了。
不过,纪斯何想象力有限,按照他的思维,这位奚总大概不知宁枝已婚,或者就是,他知道,但他不在乎。
他可以不在乎她已婚,但这不代表,他也不在乎别的男人的觊觎。
纪斯何笑了下,默默将话题挑开,说,“奚总,您这次在医院出事,院方很重视,我们一定会尽快给您一个合理的答复。”
奚澜誉坐在那,神情淡然,听到纪斯何这话,他才抬了抬眼,微抬下颌,指指宁枝的方向,“不是给我交代,是给她。”
纪斯何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笑着说,“是,小宁这边也一样。”
奚澜誉话很少,所有人跟他聊天,他基本都是间或应两声的懒散态度。
纪斯何努力想了半天话题,讲得口干舌燥,终于,约莫过了一刻钟,估计是实在等不到什么回应,他觉得聊不下去了。
“奚总,您一会儿得出院是吧,那我们就不打扰您,改天有机会再登门拜访。”
当然,这只是一句客套话。
奚澜誉住的地方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让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