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乐坐起来,上半个脑袋灌了铅般沉重,她披上衣服去了客厅,葛云慧在电话那头又哭又笑,难掩兴奋,原来薛鸣那边峰回路转,人已经醒来。恢复意识后,薛鸣第一件事就是找她,他们已经通过视频,她的妈妈和宝宝也已团聚,都在等着她回去。
“你一个人回去”江乐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
葛云慧“嗯,本来他说要找人接我的,但是我不想等了。我可以的,我好高兴啊乐乐,我这算苦尽甘来对吗”
江乐沉默片刻,问她“你刚和薛鸣在一起,不也是这样想吗。”
葛云慧“嗯。”
这段时间葛云慧已经充分体味世事有无常,她冷静了一点,轻声道“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我会长教训。我有听进松芸说的话,我不会只当菟丝花了。”
江乐“嗯。”
重新回到被窝,江乐被冯卓铖捞进怀里。
接触到江乐身上肌肤没两秒,冯卓铖睁开了眼,手掌径直往她额头探去,果不其然一片滚烫。
他按亮灯光,拍了拍江乐,“发烧了,带你去医院。”
“不去。”江乐将头埋进被子里,“小感冒,自己会好。”
“不行。”冯卓铖将人刨出来,“穿衣服。”
“不。”江乐蜷缩着不肯动,像只倔强的刺猬,“我可以去隔壁房间睡。”
冯卓铖站在床边,一手垫脖颈,一手抄膝弯,将人抱了起来。
江乐抗拒着要爬下去,被冯卓铖牢牢箍住。“别乱动。一会脑子烧坏了,把你扔了啊。”
“那你扔吧。”
冯卓铖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掌,“你几岁啊,江乐,还怕去医院。”
江乐认为自己称不上怕医院,她只是除入学体检外从来没去过医院。
冯卓铖带她去了附近一家私立医院,目之所及空荡又安静。
江乐坐在诊室沙发上,配合护士量体温和抽血,全程异乎寻常的乖巧。
医生是冯卓铖的朋友,在江乐去洗手间之后才开口“冯铖,你还是不是人,人都生病了你也不知道节制。”
他方才用压舌板检查咽部,不可避免地看见了她颈间某些痕迹。
冯卓铖轻咳一声,无从辩驳。半月未见,他又因傍晚的插曲存心折磨,昨夜是有些失控。江乐的发热和他脱不了干系。
朋友问“她多大啊”
冯卓铖“干嘛”
“看不惯你欺负小女孩。”
冯卓铖看了他一眼,江乐一张极具欺骗性的无害脸庞,是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他慢腾腾道“这个不劳你操心了。”
“别不高兴啊。”朋友忍俊不禁,“稀了奇了啊冯铖,以前可从没见你这样。”
冯卓铖“结果出来没”
“嗯。就是病毒引起的风寒感冒,回去先观察体温,烧不退就吃药,还有,多休息啊。”
“知道了。”
江乐反复烧了一两天,温度降了下去,鼻塞却并未好转,堵得她昏头涨脑,拖了个藤椅在落地窗边晒太阳。
这是她治病的专属药方,从小冷了热了发抖打战,在太阳的包裹下,晒着晒着就好了。
又一次擤完鼻涕,扔进装满废纸的垃圾桶,江乐恹恹道“冬天真是讨厌啊。”
一旁的冯卓铖听见她的嘀咕,忍不住嘴角一勾,他说“等考完试,带你去过夏天。”
“哪儿有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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